在大多数的国家或组织中,站在最顶端的管理者,往往都是孤独的。
属于首领那一支脉的风象,同样无法免俗。因此在分家的过程中,被忽略的他只得自成一派,一派一人。
但当时的蜀族,一派一人的除了风象外,还有一个人,就是精通养生之道的蚕丛。
只不过蚕丛外向,而风象内向。且蚕丛的医学养生之法更易得到大众的眷顾,而风象的闻风辨气之道对普通人来说,又太过玄奥。
日子久了,同样是自归一脉的两个人。一个被族人代代追捧奉为上宾,一个到最后连名字都被彻底抹去只是被人以形称谓。
也就是说,现在的蜀族中,蚕丛是唯一知道渔伯真实身份的人了。
虽然渔伯气不过蚕丛的老牛吃嫩草,但接近百年的交情摆在那里,就算不说话,二人独处时,仍旧是经常结伴同行的。
即便是人多的时候,也是蚕丛形露于外,渔伯影不远离。
虽说渔伯不再主动与蚕丛说话,但每当蚕丛有惑要解时,渔伯还是会知无不言。
也就是说,蚕丛那蜀族有史以来最聪明之人的名号,事实上是由一明一暗两个老头子共同承担着的。
只不过一个有名,一个无名而已。
有名者最后一次向无名者请教的问题,便是南风何起,大雨何来的具体时间。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有名者可以实施他心中所谋划之战役的最关键的一环。
今天,也是这位无名者在角落里参与军机要会的几十个年头里,第一次走出阴影。
只是他走的方向却是与众人背道而驰的军帐外边。
渔伯一边挪动着,一边说道:“我们蜀族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乱,占尽优势的巴族怎么可能会乱。”随着苍老的声音渐远,渔伯已经有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