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是时!
木凳子再次深深落下。
比起先前更为强力、猛烈的落下。
“……”
秦钟瞥了一眼薛蟠,抓紧手中的木凳子,用力对着王德的脑袋砸下去。
咔嚓!
不过两三下。
又是一道清脆的断裂声音传出,却也很快被王德的哭喊哀嚎声音掩盖。
“……”
“大表兄……,大表兄……你不要说话了。”
“小秦相公,真的不能再打了。”
“真的不能再打了。”
“……”
“大表兄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到时候,舅舅若是……,对你真的不好的,对你家也是很不好的!”
“真的不能再打了。”
“……”
薛蟠伸手搀扶的动作一滞,听着大表兄的声音,觉得不太好,可……小秦相公下手也太狠了。
也太重了,大表兄的手臂好像又断了。
真的又断了。
再打下去,大表兄真的要被打死了。
忍不住,近前一步,拉扯小秦相公的手臂,希望小秦相公能够留手,真的不能再打了。
真的不能再打了。
大表兄是一位说到做到的人。
现在收手,好好赔罪,好好说和,一些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再打下去,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
那可是舅舅!
舅舅现在可是国朝数一数二的大官,小秦相公刚成为官员,舅舅要收拾小秦相公……岂非轻而易举?
真的对小秦相公不好。
“姐姐,吩咐下去。”
“即刻起……断开麾下所有营生与薛家营生的联系,断开与丰字号的所有牵连。”
“不惜代价,彻底断开!”
“……”
“……”
秦钟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的眼神静静看向薛蟠,静静的看过去,呼吸之后,目光一转,落于不远处的姐姐身上。
姐姐正抱着凤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在宽慰着凤姐。
贾蔷!
垂手立在五尺开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一言不落。
再次看向薛蟠,冷冷落下一道吩咐。
旋即,将手中的木凳子换了一只手,再次狠狠的砸下去,没有任何留手的砸下去。
“……”
刹那!
还要继续开口的薛蟠……话到嘴边,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要咽下去,却觉力气都有些溃散。
瞧着近在咫尺的小秦相公。
听着小秦相公那冰冷的声音,想着小秦相公刚才一双平静眼神,一时间,浑身默然的站在原地。
自己!
自己真的是为小秦相公好!
大表兄……大表兄……已经被小秦相公快打死了,难道小秦相公真的要打死大表兄吗?
难道他真以为可以迎接舅舅的怒火?
营生!
小秦相公麾下营生全部……断开?
同薛家和丰字号的营生全部断开,这……,这……,年初才接管丰字号的营生。
一些事情,也听掌事和妹妹说过,因小秦相公那些营生的助力,为丰字号各处的营生带来极大好处。
一处处分号的日子好过很多,账目也都好看很多,近一二年,赚的银子也多了许多。
若……若接下来断开同薛家、丰字号的所有营生联系,丰字号……丰字号该如何?
还有精华原液的营生……难道也要……也要断开?
这……自己都已经承诺给一位位兄弟了,没有小秦相公麾下营生的支持,直隶、北风诸地的丰字号该如何支撑?
小秦相公……他……他说的是气话吗?
毕竟……此刻在气头上。
大表兄……大表兄说的话……的确有些过了,但……,听着大表兄此刻哀嚎喊叫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难不成小秦相公真的要将大表兄打死?
不会吧!
想要再次开口,可……,扫着小秦相公此刻冷然的神色,薛蟠粗犷的大脸上……纠结一二。
还是……还是选择了沉默。
美人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