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茶,陈明信感觉缓过来一点,轻声说道:“鹿支书,先不管对错,你作为鹿鸣村支书,今天冲动了,对吗?”
“陈镇长,您批评得对,今天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冲动。烟站的烟师除了上面派下来的,本镇烟站的烟师大都是春台村的人,如果真打起来,以后俺们村卖烟叶会受到不计其数的刁难。”鹿玉昌急忙起身认错。
“你说烟师大都是春台村的?”
“您不知道吗?”
陈明信有点不好意思地苦笑,这个情况陈明信还真不知道,不过稍微想一下,也能明白其中的缘故——春台村是镇政府所在地,他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通过与鹿玉昌兄弟俩的交谈,陈明信了解到烟站更多的盘剥手段。
鹿玉昌兄弟俩临走时,突然来了一句:“陈镇长,杨维东十分记仇,今天我打了他,我怕他以后针对鹿鸣村的烟农,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没脸回村了。”
膀大腰圆的汉子,说到这里,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唉,看到鹿玉昌的眼泪,陈明信心里也不是滋味,轻声安慰道:“鹿支书,绝对的公平公正,我陈明信也做不到,不过我跟你保证,尽可能帮助大家争取应得的利益。”
鹿玉昌兄弟走后,陈明信陷入了沉思。
自己刚分管烟站,威信远远不如李远和赵彦,甚至连杨维宽都比不了,他们早已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一起排斥陈明信这个搅局的人,贸然动手,自己并没有任何优势。
中午吃过饭,胡美丽跑到陈明信办公室里聊天,说起烟站里那些盘剥的事情,胡美丽气得直摇头。
另外胡美丽还告诉陈明信,李远仗着自己叔叔是县委组织部长,没有实权的副镇长、普通委员他都不放在眼里。比如去年,计生办主任秦菊香的侄子卖烟叶,李远都没有给面子,秦菊香没少背地里骂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