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花见她遍体鳞伤,气得大骂乔祖望:“你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见乔祖望被抽得满地打滚,吴桂花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拦住秦浩:“行了,别打了。”
秦浩这才停手,把竹条往地上一丢,已经断成两截。
三更半夜,妇女主任黑着脸来到乔家,一看到魏淑英身上的伤,气得就破口大骂:“乔祖望呢?给我滚出来!”
然而,当她看到乔祖望同样是满身伤痕的样子,瞬间就愣住了,看向吴桂花意思:“不是说他打老婆吗?怎么自己还伤得这么重?”
“淑英身上的伤是他打的,他身上的伤是我儿子看不过去打的。”吴桂花解释道。
妇女主任这才恍然,一拍桌子冲乔祖望吼道:“乔祖望你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打老婆了,是不是想开批斗会了?”
这年头还没有家庭暴力犯法的相关法律,但是为了保护妇女权益,妇联往往会才去批斗的形式,把施暴的男方弄到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公开批评。
在这个完全熟人化社会里,公开批斗就相当于社会性死亡,有的时候威慑力比坐牢还要管用。
乔祖望一听吓坏了,委屈巴巴的道:“那我还被打了呢。”
妇女主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是妇女主任,只管妇女的事,你是妇女吗?”
乔祖望被怼得哑口无言,然后愤怒地瞪着秦浩:“我要去派出所告他!”
秦浩冷笑道:“好啊,我打你连轻微伤都算不上,你再次侮辱烈士,屡教不改,这三年牢看你是坐定了。”
乔祖望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又被这小子抓住把柄了,刚刚就不该逞一时之快。
为了不上批斗台,乔祖望只能写下保证书,保证再也不动手打老婆孩子。
妇女主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乔祖望:“以后但凡要是再听说你动手打老婆孩子,我就申请去你们厂里开批斗会,让你们厂里都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德性。”
送走了妇女主任,魏淑英感激的对吴桂花道:“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憋着,这有些人啊就是蹬鼻子上脸。”吴桂花斜了乔祖望一眼,没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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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夜,乔一成给母亲擦了药把她送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是坐在院子里,对着满天繁星发呆。
“想什么呢?”
乔一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秦浩,头也没回,只是满脸苦涩的摇摇头。
沉默良久,乔一成忽然冒出一句:“这些年你跟小兰没爹,是不是反而过得好一些?”
秦浩愣了一下,半开玩笑的道:“我爹跟你爹可不一样,我爹是烈士........”
“是啊,爹跟爹是不一样的,可为什么是我.......”乔一成越说声音越低。
秦浩却是眼前一亮,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有没有一种可能,让乔祖望变成烈士,这样乔一成他们将来也不用受渣爹的剥削,生活上还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可是,指望乔祖望这种人见义勇为,或者是为了国家财产奋不顾身,明显不现实。
“看来得,好好计划一下。”
既然乔祖望不会主动“体面”,那秦浩只好想办法帮他“体面”了。
另外一边,乔祖望带着一身伤去上班,被厂里的同事笑话了一整天,弄得他很郁闷,干脆下午也不回家吃饭了跟李和满这几个狐朋狗友买了点花生米、半只烤鸭,就着散装白酒,潇洒了一顿。
吃完了自然少不了固定节目打麻将。
麻将桌上,李和满也不忘调侃乔祖望今天是带伤上阵,气得乔祖望一阵吹胡子瞪眼。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其他几个牌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的拱火。
“我看啊,你还是别招惹他了,你看被打得,哪次你讨到好了?”
“是啊,老乔不是我说,弄不好这小子克你啊!”
乔祖望听得更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哼,你们等着瞧,这回我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还没到六点,秦家院子里就已经人满为患,全都是街坊邻居来蹭电视的,一个个拖家带口的不说,什么水杯、瓜子都准备好了,就跟上电影院似的。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的等待电视屏幕上的小雨点变成图像时,忽然一队戴着红箍的不速之客扒开人群,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