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熙童老老实实将蜡人扛在肩上,一行三人就这么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顿时吸引了无数老百姓的目光。
云烨义愤填膺的述说着窦家的罪状,引得无数百姓跟在三人身后一同前往县衙。
县衙里长安令一张脸都快成苦瓜了,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看着群情激奋的老百姓,长安令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你们神仙打架为何要牵扯他这个凡人?
云烨的确是被窦家彻底激怒了,站在衙门的门槛上,振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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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长到成人,要经历多少磨难,父母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我们都抱着最深的爱意幻想自己的孩儿长大成人之后,男子可以光宗耀祖,女子可以嫁个好人家,欢快一生,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蜡烛?告诉我,有谁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蜡烛?”
“窦家,你何其的忍心,蝼蚁尚且偷生,为何你们不理会那个可怜女子的哀求,不理会她在那里哭诉求饶?为什忍心将滚烫的蜡油灌进那个女子腹中?天理何在,你窦家人心何在?还万世家族,还诗礼传家,我呸!”
“诸位,那窦家权势滔天,长安令不敢接这案子,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残害百姓吗?”
围在县衙门口的老百姓胸中怒火也被点燃,高声吼道:“绝不!”
“有胆子的随我去窦家讨个公道!”
关中老百姓向来不是孬种,当年秦国以一国之力灭六国,靠的不正是赳赳老秦的铁血悍勇?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一行人在秦浩跟云烨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窦家门口。
窦家管家听到门口的喧哗,气得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疯狗敢在窦府门口撒野!”
然后,他就被一脚踹飞出去,一介草民敢骂他这个侯爷是疯狗,他踹上一脚不算过分吧?
窦家的家丁护院也是横惯了,见到居然有人敢跑到窦府伤人,一个个拿着棍棒就冲了过来。
“他们窦家杀了人,还要当街行凶,跟他们拼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于是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那些家丁护院见对方虽然人多,但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也没放在眼里,可谁知道,当双方一接触,他们就被混乱的人群给冲散了,然后就被一阵闷棍全部敲掉。
“窦家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乡亲们,冲进去夺了他们的不义之财啊。”
这一嗓子直接让跟随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给整激动了,眼见那些家丁护院不堪一击,窦府就像是一个敞开的宝库在向他们招手。
在利益的刺激下,顺民也会变成刁民。
而这些平日里窦家视为草芥的贱民,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窦家勋贵狠狠踩在脚下,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甚至是家具,只要是能看得上眼的,这些平民都不嫌弃,全都一股脑的打包带走,甚至有些窦家子弟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
云烨有些发蒙,他只是一时义愤,想要找窦家讨个公道,怎么就变成抢劫了?
“师兄,这下怎么办?”
秦浩不紧不慢的带着云烨往后院走。
“你觉得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能打得过训练有素的窦家护院家丁吗?”
窦家可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家的护院家丁很多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悍卒,只要穿上甲胄,那就是一支强悍的军队,怎么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些平民百姓里藏了身份不明的人?”
“在长安城,除了百骑司,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窦家?”
云烨停下脚步,震惊的看着秦浩:“师兄,该不会你........”
“如果我提前知道,肯定会提前告诉你配合演一场戏,现如今咱们都是陛下的棋子,既然是棋子,那就把这盘棋给下完。”秦浩淡淡说道。
“那咱们现在要去哪?”
“咱们跟窦家已经结下了生死大仇,自然是要除恶务尽。”
窦家后院主屋内,窦家家主听到下人的禀报,心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连忙将窦燕山塞进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