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的眼泪又流淌下来。
这一晚她没走,重新住在了北屋。
不但为希望做了饭,还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他嘴边。
饭后,两个人跟从前一样睡在一条炕上,中间再次挂起一条布帘子。
噗!桂花吹灭油灯,躲在那边暗暗流泪。
她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甚至担心希望的腰治好,如意会彻底离开。
自己或许再也回不到他身边。
这个家没了邢如意,好像一下全空了,失去的不仅仅是活气,还有她的希望,她的幸福。
暗夜里,赵希望的手挑开布帘子,慢慢探触过来,一点点伸向女人。
他残废的身体啥都不能干,但仍旧想给妻子一点抚慰,一点温暖。
可桂花却把被窝掖得死死的,半点缝隙都不留。
希望的手最终没有进去,又慢慢缩了回去。
“桂花,我保证自己能好,保证能给你需要的一切,保证咱俩能有自己的娃,保证你跟其她女人一样幸福……。”
赵希望不断保证,好像这一保证,他就能立刻痊愈。
桂花敷衍一声:“嗯,到医院,看医生怎么说吧。”
两个人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天亮后,桂花开始收东西,需要的被褥,换洗的衣服,存折,还有毛巾,脸盆跟牙刷。
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或许一两个月,或许半年。
如果希望需要做手术,接脊椎跟神经线,最少要在病床上躺几个月。
东西收拾好,邢如意来了。
“哥,我开拖拉机送你俩到省城。”
赵希望摆摆手:“不用!我已经跟大壮打过招呼,他送我去。”
“哥,难道咱俩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邢如意的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啥时候得罪的赵希望。
不是从他拉帮套那天开始。
也不是买拖拉机,承包五百亩地开始的。
而是因为他跟桂花一起贩运水果,挣了三十万。
邢如意的能力越强,希望的嫉妒心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