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鲜血飞溅,皮肉翻卷,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手搂住小传义,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痛呼出来。
小传义怔怔地收回搂住任氏的手,他看不到手上浸染炽艳殷红的血迹,但却知晓那黏腻的感觉意味着什么,含在眼底的泪水,在这一刻滚落。
他目眦欲裂,紧搂任氏的手无声哭泣。
豆大的眼泪从他那双被愤怒与担忧烧红的双目中滚落下来,他咬着自己的手背,这才不至于哭出声。
任氏逐渐被疼痛侵/占理智,感受到小传义的变化,她还是忍着痛楚,拍了拍小传义的脊背,用轻柔的动作安抚受惊的孩子。
这柔弱的女子,强忍住了撕心裂肺的痛,牙齿都要咬碎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趁银面男愤怒地攻击墙壁时,公孙先生借着声音的掩护,迅速把两人挡在身后。
绑了袖箭的手微微抬起,随时都准备奋力一搏。
随着鲜血浸湿脊背,浓重的血腥味还是叫银面男察觉。
银面男冷笑一声,蓄力对准血腥味弥漫的方向攻去。
轰然一下,古老的墙体破开一个大洞,而与此同时,两支袖箭从密道里射出。
是公孙先生瞅准时机,射出这两只保命的袖箭。
一支被银面男避开,一支扎在银面男腹部。
银面男准备攻击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头望着几乎没入肚子的箭。
烛光跳动,在他银面上覆了一层诡异的猩红,而他那双眼睛,仿佛暗夜深处悄悄窥探的魔鬼,阴森而可怖。
就在他低头看伤口的刹那,公孙先生带着传义与任氏二人迅速窜进密道深处。
银面男冷笑一声,拔出腹部的袖箭,用指尖沾了上面的血迹,随即猛然把袖箭一丢,跃入密道之中。
外间,俞皎举剑为被踢倒在地的白琇莹挡住一剑。
“六妹!”
白琇莹啐了一口血沫,又从地上爬起,双目如豹子一般隼利,盯着不断围拢过来的刺客:“我没事。”
俞皎一剑挥出,已经无法击退刺客。
攻击,变得如此无力。
上百号人如同一道道铁墙,把她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覆面黑巾上,一双双眼睛噙着令人作呕的炯意。
其中一人搓搓手,邪笑着逼近俞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