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想在河中央自寻短见?这里气候异常,冰雪逐渐消融,河中原有的鱼虾都活过来,漂浮在河面上的藻子绝不是你想得到的东西,那自然就剩鱼虾,不过,现下你这般娇小孱弱,别叫鱼虾反过来吃了你才对。”说完后他又微闭起眼,嘴角藏了丝笑意,只不过天不是大亮,他又隐在树木间,我看的不太真切。
不理会他说我自寻短见的玩笑话,老实的答道,“小时候跟同学玩闹时偷偷的捕到过,我自是知道怎么捕的。”说着脱下身上的外衣,天气还是清冷,但比起先前,已经算温暖极了。
接着继续说道:“将衣服展开放入水中,两侧用石头压着,中间的部位折起形成一个凹槽,当然最好在形成凹槽的衣服位置的下方挖一个窝子,这样随流水冲过来的鱼虾就不会在误入衣服凹槽时急着跳出去,我便有时间将凹槽里的鱼虾捉到铝锅里来。当然最好是有些诱饵在凹槽里,不过,你我都快饿死了,去哪里找那些东西。”
“若真能捕到,你也不必再费事捞到铝锅里,直接连带着衣服包着鱼虾一起扔到岸上来...”
这句听着分明像是虚弱时敷衍的话,所以他还未说完,我就打断。
“你以为鱼虾像我一样,任人摆布,不懂得反抗?等你掀开石头,揽起衣服的时间人家早跑没影了。你先不要说话了,我总归是要找些吃的给你,哪怕是我自己的血肉,也要割下来一部分喂养你的。”当然这又是顽劣的说法,本意想宽慰彼此。
“哼,人肉这种东西我不是没吃过,味道极差,而且又是你这样鸠占鹊巢的。”
“什么鸠占鹊巢?都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用一下怎么了?再说,你以为我愿意?”是啊,二十多岁的灵魂居然跑到十一二岁时的躯体里,叫人费解不已。
“老气横秋的灵魂住在年轻鲜活的脆弱躯体里,你以为她愿意?”肖读盛深吸一口,重新换了坐着的姿势,脸上又是一抹痛楚。
我看着他的表情,想起大片的咬伤,也觉得肩膀疼痛起来。若是我成了血肉模糊的模样,可能时时哭爹喊娘,表达自己极度的不安和痛苦吧。想到这,自己背上的伤也隐隐的疼起来,才又想起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痛。
“好啦,你等着就是了。”我不再打搅他,专心铺设好自制的捕鱼陷阱,心中希望我们都能快点好起来。
上天佑我,不到十分钟,一条两寸长的小鱼钻进衣服围成的凹槽,慌乱不已,我赶忙抓起放进铝锅。鱼儿活蹦乱跳的,终于让我尝到鲜活的甜头,好像生活重新充满生机。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抓到有接近七八条小鱼,我心里觉得畅快,总算放下心来,至于今日之后的状况是何景象,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