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听了唐菀的质问，眼泪流淌下来，卸下了那层冰冷的伪装，变得脆弱不堪。

“菀菀，你别讨厌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别哭了，我没说要讨厌你。”

“菀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讨厌我好不好？”顾明珠轻声哀求道，梨花带泪的脸庞上充满了忐忑和不安，还有一丝哀伤和绝望。

她真的那么令人生厌吗？现在连她最好的朋友也忍受不了她，要离她而去？

唐菀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终究是不忍心看到她这副卑微的模样。她起身上前抱住顾明珠，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这一刻，她觉得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乱嘈嘈的有无数声音在起舞、在吟唱，最后全部化作一声叹息。

友情的纽带，或许会因情绪激动而绷紧，但决不可能轻易的折断。她们两个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说断就断。

哪怕她不能理解，但她可以包容。

顾明珠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哭声像是沥沥雨声，飘落在寂静的宿舍里，像雨滴滴落在了寂静的无声里。

将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心绪全部化成泪水宣泄出来。

许久，等顾明珠不哭了，唐菀坐到她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明珠，可以给我解释吗？”

解释？顾明珠眼神闪了闪，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避过唐菀看过来的目光，深深的地下了头，沉溺在久远的悲伤里。

此刻，林清沅那双冷清的双眸，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挥之不去，渐渐地，那双眸子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的双眼重合，她仿佛又看到那个人一脸冷漠的看着她，眼里的寒霜将她冻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