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晓倩正欲开口,谁知韩锐突然掏出小刀,冷言道:“啊,不用了,我们就是韩锐和伍晓倩。”
不是,哥们!
伍晓倩又双叒叕短路了,韩锐你到底在干嘛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拉拢就算了,干嘛非得自爆啊!
安雄也大吃一惊,他上前两步,欲言又止,怎么都不敢相信宇晔兄居然真是那个疯子韩锐。
反观韩锐,他阴沉着脸,死死攥着小刀,指甲都掐进肉里,渗出道道血丝。
他起初是真的打算把安雄拉入伙的,只是,当时车上与安雄的一番对话,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为什么要欺负沈穗?
——好玩啊!哈哈,一个决心追随老大的人居然这么好欺负,一路上可给我找了不少乐子呢。
深呼一口气。
他想起孤儿院中被欺凌的自己,想起深林中被拾荒者们追杀、抛落悬崖,想起风雪之中追逐自己的屠刀,想起无数绝望与眼泪流淌的世界。
弱者,为何就要像猪狗一样,被强者嘲笑、欺凌、追逐、屠戮?
他们的心本就像残缺的月亮,在阴暗的角落里勉强为他人照着亮,可总有无耻的人,他们宣扬着“夜晚就该是夜晚,不应有叛逆的光”的言论,对那些奄奄一息的月亮无情挥刀,甚至还不满足,还要在白天把月亮的尸体公之于众,炫耀他们的战果。
呵,既然你们让夜晚没了光,那我就让这朗朗晴天,也彻底落一回太阳!
他决然地走向安雄,煞气逼人,就连伍晓倩都不自觉地颤抖。
“为了满足畸形的癖好,仰仗着自诩强大的权威与力量肆意压迫弱小的人们,通过他人的痛苦弥补自己肮脏的情绪粪坑,这种人,不配与我们同行!
我宁可死在更强者的手中,也绝不可能认同一只恶臭的蛆虫,成为我的伙伴!
你这个垃圾,安能配得上这个‘雄’字?!”
嗡——
安雄大脑一片空白。
一段话,碎掉了举杯相庆得遇知音的欣喜、碎掉了并肩训练携手战斗的憧憬,碎掉了“宇晔”和“素晴”两个字,在这短短几天内带来的一切记忆。
扑通——
前所未有的打击之下,安雄居然跪下了。
韩锐来到身前,居高临下,像巨人俯瞰渺小的虫子:
“安雄,从一开始遇见你,所有的对话就全都是为了靠近你,借用你的身份进行掩护。
那些所谓的‘兄弟’,不过是用来盖住你发臭的脑浆而甩出的破布,防止它沾到我的灵魂。
你在我心里,就连一句像样的评价也不配拥有,因为……
你,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