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的这句话无疑是给程鹏丢了个大炸弹过去。

程鹏一脸的不相信，“顾教授，你是在开玩笑吗？无论是从相貌上还是声音上，我们见到的都是一个男人啊！”

顾砚清没理会程鹏的质疑，只轻飘飘的说了句：“计算机会告诉我们答案的”然后就先下了车。

办公室内，罗池和曲耀正在整合案子的信息。今天他和曲耀一同去了陶颖和刘超的家，收获还颇多。原来，人前恩爱的模范夫妻不过是个幌子。刘超在外头有没有养人，他们不知道。可这个半瘫着的陶颖倒是有个相好的，还恰好被他们给撞见了。

罗池可忘不了今日在陶颖家所见到的那个男的，白白净净的，长相斯斯文文，看起来也就二十小几出头。当时罗池就纳闷了，这个男的到底是图陶颖什么？想来想去，他只能得出这个小伙是图陶颖的钱这么一种可能。

苏琳走到白板前，又把三张新的照片给贴上。罗池看到后问道：“贴两张佟维的照片干什么？还有，怎么还整了张佟颜的黑白照了？”

苏琳耸了耸肩，“黑白照是顾教授发来的，另外的两张照片也是顾教授让我去户口登记处调取的证件照。区别是一个是前两年的，一个则有点久远了。而且他还让我把这三张照片都给导进电脑里了。”说到这里苏琳转身看向坐在椅子处翻看着手机的曲耀，问道：“曲法医，你知道顾教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曲耀看了眼白板上的照片，没多做考虑的说道：“顾教授应该是要做面部五官特征解剖学分类比较和照片测量吧。两张佟维的证件照，顾教授可能在怀疑这是两个人。”

“这不可能吧！”罗池在听了曲耀的话后，当即反驳着。这两张证件照，他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何来曲耀说的两个人！

面对罗池的反驳，曲耀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就算解释罗池也未必懂。顾砚清既然能让苏琳去把照片给导入电脑，想必他今天和程鹏在佟维家是有了重大的发现。而这个发现有可能就是解开刘超为何被杀的钥匙。

顾砚清和程鹏刚走进办公室，人还没坐下，罗池就大嗓门的问着顾砚清：“老顾，听耀耀说你让苏琳把这三张照片导入电脑，是怀疑这佟维的证件照是分属于两个人的。”

“更为确切的来说是前两年的证件照里的人是佟颜，当然这也是我目前的推测，具体是不是还是要经过比对才能下判断。”顾砚清说完就接过苏琳递来的电脑，坐在罗池的办公桌处就开始了比对工作。

作为刑侦队长的罗池自然是知道照片鉴定这一项技术的，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整个的操作过程。只见顾砚清把照片放大到了成人面像的大小，然后又再次放大。他轻声问着一旁的曲耀：“不是已经放大了吗，怎么又放大了？”

罗池的疑惑，自然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个体的瞳距是稳定的指标，以瞳距6厘米放大照片，照片放大后便于面部特征的比较。”曲耀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电脑屏幕上，他也在细致观察着。

程鹏看了一会儿，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挠了挠头问着顾砚清：“顾教授，这照片鉴定可靠吗？”

顾砚清没有回答程鹏的问题，而是眉头微敛看了眼曲耀。曲耀当即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还是可靠的。个体在不同年龄段，面部特征会发生改变。根据以往的实践经验，个体容貌特征的年龄变化主要是由于随年龄的增长，面部肌肉松弛，皮肤弹性减弱，皮下脂肪增多引起的。主要表现在眼睑下垂，面颊及颌下脂肪堆积，眉的浓密改变。可也有不受上述影响的面部特征，比如额、鼻、口裂、耳的细部特征。”

程鹏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他一想起今天去佟维家见到的佟维，他实在无法想象到这是佟颜整成的，当即又问着：“如果是佟颜整成了佟维，那么也能辨别出吗？”

曲耀挑了挑眉，话里带着自信：“那是自然。整容手术，虽然可以改变面部五官的轮廓，可是面部五官的细节是不可能改变的。譬如隆鼻十分常见，隆鼻可以改变鼻的外形，但鼻部的细节特征不会改变。红唇切迹的形态特别稳定，胖、瘦，年龄对其影响都不大。现在顾教授做的就是在把这些细节特征的数值全部提取出来，根据计算机辅助人像观察法，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众人在听后，再也不说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砚清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办公室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呼吸声，伴随着屏幕上显示出“match”的字样时，天已然变得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