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色变化,下巴想挣脱却被顾砚清桎梏的更加厉害。
“疼,求求你松开。”
这一声很是干涩、就像是粗粝的沙子划过地面,很是刺耳难听。也像是失声许久的人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呜咽。
顾砚清岑冷的唇角微扬,说的话虽漫不经心但却透着狠意:“看来这么多年了,你似乎习惯了在这里的日子,也很享受,打算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了。”
话说完,顾砚清就松开了手,而女子也在第一时间把头垂在两腿之间,身子一个劲的贴着墙。
顾砚清转身,走向门口,从烟盒里再次取出一根烟,冷声道:“带出去。”
话音刚落,许途便立马上前拖拽着病床上的女子。女子光着脚拼了命的挣扎,但身如薄纸的她又哪里是许途的对手呢。
被连拖带拽的出了病房,走廊内有秋日的光,不热烈却还是让她感到刺眼,只因为这是她近乎六年来第一次出了病房。
外头很空荡,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女子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她想回到那个小地方。于是,大声挣扎叫喊着:“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要去,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走廊里,楼梯上,是女人一声声带着恐惧的叫喊。她纵使万般不想,但此刻也由不得她。
一直站在大楼大门前的女护士听着,心里是担心的,但见男人面色冷沉的走出时,她不敢多看,也不敢去问,只能紧随在后面。
外头的阳光温和,照在女子披散的头发上,却无法折射出一丝一毫的光泽。她的脸、脖颈、脚踝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最终,她被带到了厨房。
早已经过了饭点,此刻疗养院的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许途猛然松开了手,而女子也因为惯性向前跌倒,整个人如破败的娃娃就这么跌在了地上,身下的地面潮湿且冰冷,这让女子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