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班拍毕业照,林淅荃也在,孙越是那个拿相机的人。如果回忆和现实都像梦一样美好就好了。他有时候,也会这么想。
她不需要坐轮椅,诺筱叶也没有生病。
她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孙越远程在国内帮教授找志愿者做研究。实验做不成了,该把设备寄回去的时候,韩孝然来找他。学校里不给工资,他还可以拿店里的经营流水,反正他有家里兜底,店关了还可以啃老——不过等最后一场记忆实验结束了,他还是可以很轻易地找到一份工作的。
现在,狱警对准韩孝然的另一条胳膊,砍了下去。
现在,你还想和他们交朋友吗?
“你看过《发条橙》吗?”王君皓问,他没等韩孝然回答,继续说道:“我只看过介绍,听说里面有一种折磨人的方法是把人眼皮撑开,不让睡觉。你看,人发明了很多折磨别人的方法,没有用来惩罚有过错的人,更多地是用在了以暴力作为消遣的行为上——我不是在消遣你。但你不能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搪塞我吧。你那边应该没有通知吧,剩下四个人的询问都结束了,他们都在等你一个了。狱警又举起刀。“这个方法还是欧樾童提出来的,不过要更残忍一点,汉朝吕后对戚夫人用过的…做成人彘。但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进行下一场询问了。但你如果不认罪的话,这场询问是不可能结束的呀。”
韩孝然没办法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她再也想不出来别的内容了。
“商阙的死和你有关系吗?”王君皓问。
记忆又回到了那辆大巴车上。韩孝然抬起头,班主任正坐在他旁边,两只手搭在前面的扶手上。
与强行融入集体的韩孝然不同。商阙早就是班里公开嘲弄的对象了。大家有不想做的事,会故意投票,实际是让他去做,分组的时候他也总是落单,偶尔,能跟韩孝然分到一组。他跟韩孝然说话的时候,韩孝然从来不理他。
如果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一起边缘化他就好了。那时候,她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