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无奈,只能带着他来到拘留室外,吩咐守在门前的警装打开铁门。
铁门开启的一刹那,毛小方便冲了进去,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渐渐陷入沉思。
“人呢?人呢?”
三元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扭头冲着门口的军装道:“先前谁来过?”
“谁也没来过啊,三元哥。”军装愕然道。
“谁也没来过的话,张妈人呢,她还能遁地消失了不成?”三元咆孝道。
毛小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拨开愤怒的三元与懵逼的军装,迅速向警局外冲去。
同一时间。
夜色下。
水塘前。
一个魁梧身影努力将颤动不已的竹笼丢进水塘里,望着竹笼渐渐沉入水中,心神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该走了……”
在其身后,满头金发,白到发光的女子缓缓飞起,澹漠说道。
那魁梧身影迅速爬了起来,对着宛如月下神女的女子跪了下去,重重叩首,每一个头,磕的都砰砰作响。
徐老汉家中。
毛小方看着躺在一张木床上昏睡的弟子,面色在烛光照耀下阴影不定。
“毛道长!”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抱着孩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
“牛大嫂。”
毛小方行礼道:“情况紧急,不告而入,抱歉。”
“没关系,咱们聊聊吧。”地地道道农妇装扮的牛大嫂轻声说道。
毛小方脸上闪过一抹难色,道:“不好意思牛大嫂,我还有……”
“来不及了。”牛大嫂突然打断他的话。
毛小方:“……”
“我从小就在地里长大,苦了一辈子,穷了一辈子,跟了个男人,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不是洗衣做饭,就是下地干活。
我不怨他,因为我知道我也只配这样的男人,只配这样的生活。
总得来说,我对先前的生活还算满意。”牛大嫂笑了笑,低声开口。
“这种满意……直到今天,戛然而止。
我不求他有多大本事,不求他能给我多好的生活,不奢望他能做一个好丈夫,但是,我希望他能是一个好爸爸。
可是,当有人要溺死我儿子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像一块木头,一块石头般,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您可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
“他现在去干嘛了,您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吗,我能不清楚吗?
我求求您,我带着我孩子求求您,别去拦他,好么?”
牛大嫂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按着孩子的小脑袋,一起给毛小方磕头:“今天,他这么做了,还配做一个父亲。
他如果没这么做,放任那人好好的活着,那么,他就不配做这个父亲,不配拥有这个孩子。
哪怕是带着孩子饿死在外面,我也要离开这个破户的家……
毛道长,求你了,别去拦他。您别管这件事情了,行吗?”
毛小方僵在原地。
伸手在脸上摸了摸。
满手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