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08分。

昨晚熬夜到十二点半，今天六点闹钟响，关了闹钟继续睡，睡到了八点。

洗脸刷牙后下楼，看到奶奶，问，“老奶奶好些吗？”

奶奶说，“我也不了解，估计好不了了，总要拖几天的。”

几分后，母亲回来，奶奶问，“能说点话吗？”

母亲说，“哪里还能说话啊！”

奶奶说，“哎！怕是好不了了，这样子是在床上拖着最后一口气，只有几天时间了。”

……

这时候我知道，大概是好不了了。

哎！

也不该叹气，喜葬不该叹气。

查了一下，七十岁就可以说是喜葬，也有说八十岁以上，老奶奶九十多了，确实是喜葬了。

……

儿子（前姑爷）三四年前……不对，应该有差不多五年时间了，我回来都死三年了，我回来到现在都两年多了，有五年了。

五年前他去世了，之前写过，他是瓦工，帮人家盖房子去结账喝醉，回到家门口，摔下下边邻居家而死的。

听说头破了，去到医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

那时候聊到前姑爷，母亲跟我说，“十几年前你姑姑要嫁给他，我就不同意，他们那一脉三代男人都死的早。

他爷爷死的早，是他奶奶活到最后，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他爸爸也死的早，是你姑爷他母亲拉扯他们几个孩子长大。

你姑爷他哥哥也是死的早，不到四十岁就死了。现在你姑爷也死了，是四十多了，但不到五十啊！我那时候就不同意，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一脉男人活不长。

但你姑姑不信我，看人家家里有电视机就答应了。现在应验了。”

那时候我没说什么，我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每代男人都早死，确是事实。

儿子先后去世，大儿子已经死了十几二十年了吧，或许只有三十多岁？甚至不到三十岁？他不会那么年轻，也不会那么老，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

现在老奶奶也要去了。

……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

我坐在外边，抬眼望去。

奶奶也见我望过去，说，“那人应该是她三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