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下,将裙摆继续往上拉。
陈凛喉结滚了下。
阮舒怡指着自己腰间一处疤痕,“这里做过清创,这个疤痕去不掉了,而且我以后有可能还要做清创,在其他地方也留下疤痕。”
这段时间陈凛了解了不少关于白血病的知识,一想到她还一个人去做过清创手术,他心底被勾起的燥意荡然无存,只余下心疼,他说:“我不都说过了吗,我不会因为这些嫌弃你。”
阮舒怡默默地将裙摆拉下去,隔了几秒才低声道:“可是我……怕你哪天看到了,会很意外,觉得我的身体恶心……我、我受不了,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
其实最接受不了的人,是她自己,她从小就是美人,现在还不到三十,在最好的年龄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变得粗糙,身上留下疤痕……
陈凛非常清楚她的性子,他搂住她,低声道:“我没觉得恶心,你也不要觉得恶心,等你的病治好了,这些都能慢慢恢复,疤痕我们也可以再一起想办法。”
阮舒怡看他一眼,翻身拱进他怀里,蹭了蹭,“你真的觉得我的病会治好?”
“嗯,肯定会。”
男人说话时,胸腔有微幅的震动,她细细地感受着,凄凄惶惶的心好像也缓缓沉淀下来。
这一晚,两个人是一起在次卧睡的。
陈凛之前设想,几年没有同床共枕,但凡他有机会能和她睡一张床,一定要让她求饶。
但事实是,他规矩到离谱,摸都没乱摸,只是抱着她。
早晨他睁眼,阮舒怡还在睡。
她躺在他怀里,呼吸匀长,他舍不得叫醒她,就低着头,静静地用视线描画她的睡颜。
这一瞬,他觉得心底的空洞好像被填满了,仿佛又回到几年前,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瞌睡虫。
只是好景不长,阮舒怡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起来。
她自然被惊醒了。
陈凛起身去拿她的手机,蹙眉看了一眼,先按了静音。
阮舒怡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他读出来电显示:“宋会长。”
阮舒怡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给我,这个我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