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桉树呢?”沈弋冉问。
“这……”掌柜不懂,“小人去叫窑井的主事过来。”
窑井的主事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张脸整日烟熏火燎,黑乎乎的,但精神气十足,说话瓮声瓮气的。
听沈弋冉要将松木换成桉树,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桉树比松木湿得多,就需要烧制更长时间。”
成本上去了,就要相应涨价。
涨了价平民百姓就买不起了。
积少成多,每年卖松木炭也能赚不少钱,他们不做,自然有别家做,哪有把生意往外送的道理。
“若是盛夏时将桉树砍回来晾干,入秋再烧制呢?”
不以为然的主事瞪大了眼睛。
沈弋冉继续说:“锯成圆盘,干燥之后,圆盘会自己裂开,还省了劈柴的力气,而且,桉树成材只需要八年,价格也比松木低很多。”
市面上都是用松木炭,松木的价格自然不会太低。
但从没有人用桉树,桉树的叶子还有毒,其价格不足松木的十之二三。
这样算下来——
“夫人言之有理,小人这就去尝试!”
话音没落,人已经跑了。
掌柜目瞪口呆,还只能替他遮掩,“夫人别介意,他就是这个性子。”
“这样的人才好呢。”沈弋冉轻笑。
并未多留,沈弋冉又去了一街之隔的扇子铺面。
也终于明白,分明是应季的时候,为何生意还如此凄凉了。
“这扇面是谁画的?”京城三年前都不用这些花样了。
“是大夫人。”
嗯,徐氏。
“你们看不出来这些花样已经过时了?”沈弋冉问。
掌柜面露难色,“但,大夫人……”
言语未尽,沈弋冉已然明了。
“罢了,我给你们画几个新花样。”
掌柜闻言像是见了亲爹一般,这可是太傅之女啊!
掌柜亲自铺纸研墨,将沈弋冉伺候得明明白白的。
正画着图纸,后边送来一批新的草编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