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球其实是遗憾的,但是是残酷的,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就再度抬到大家面前。比如土全真的强大么?朱宁霍和卡米内罗真的没有问题么?或者说,他们不是必需品吧?再或者说,他们之中谁比较不重要一点?两者取其一,应该让谁走呢?
于是巴西派和西班牙派又开始惨烈的厮杀。
卡米内罗是知道的,抛开比较性来说,自己和朱宁霍本来就是重复建设。这帮人并不具备让他和自己倾尽全力的资格,倒不是傲娇,是现实。
有的时候,好心未必能办好事,和原始人沟通如果用文明的法子,说不定是反效果。就像开场朱宁霍那次全力施为,结果呢?谁跟上了呢?最近的人跑到了哪里?
这就是现实。
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超然的态度,出淤泥而不染——是的,就是世俗人所不待见的养生球。只有这样,才能支配全队的资源最有效地使用。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将自己的能力和大家的低水平联系在一起,得到最和谐美满的合力加以使用。
可是呢,这里出现了个问题。一个队突然有了两个踢养生球的大爷,这样的话他们养得起么?
养不起!
打弱队的时候还能遮掩这些,到了徐胖子的定庞那是结结实实被扯下遮羞布。比分其实并不大,进程好像也你来我往。只是每个当局者会明显感到这是个错误的运转方式,如果继续下去,会一错再错,如果被对手利用好了,就不止是定庞了,或者说会有第二只定庞,第三只定庞,最后大家都是定庞。
土全真正的主人是要向天命发起挑战的,只因为足球是这世上唯一确实可行的竞争方式,所以他把全部押在了土全上。他需要土全站出来,站得更高,站上唐朝的领奖台,甚至去完成屠龙大业!这样他才能真正地获得自己想要的话语权。
与定庞之败,触及了他的底线,巴西派和西班牙派,插科打诨的背后隐藏着高层真正的震动。于是在前不久的转会窗关闭前,土全迎来了第三位大人,真正意义的大人,此外还有一些和桑帕约身份相若的叫做“洋大人”增补进预备队。但是,土全只有三位大人,朱宁霍,自己,和那新来的。这里面,新来的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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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新来的其实和自己和朱宁霍并不重叠,而且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卡米内罗知道,重点不是他和自己重叠,而是自己一直以来和朱宁霍重叠着。他的到来,宣告了这件事将画上句号。自己和朱宁霍只能留一个,剩下的那个输掉全部,不名一文。
他不知道朱宁霍是否具备这种心机。更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被需要的球员会去往何处。叫你一声洋大人,养你这个洋大人是因为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等用不着的时候,你是什么呢?
是洋垃圾。
洋垃圾是干垃圾还是湿垃圾呢?最终去往何处?
没有定论,暂时只有传说。
卡米内罗以生活了这么久的经验告诉自己,其实是有定论的,只不过被隐藏了起来。而且,曲高和寡。像桑帕约这样的踢法,无论如何也会有用的,不会变成洋垃圾的。倒是自己这种奢侈品,那真是标准的用过后百无一用的垃圾呢。
所以他没有养生,心态上没有养生,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奥孔瓦孜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此人的心机强到无以复加。
比如这个球,他从一开始就没全速跑,也不怕给瞎子点灯,装得很用力,中间还逼真地变出使岔力的情况,有踉跄,有跌跌撞撞,有一切第一时间能联系到无能为力的特征,作为对手一定为他的衰弱暗爽兴奋,然后得意忘形,然后马失前蹄,然后被逆袭,被痛击,被杀得猝不及防,被杀得信心全失。
这些有些是他看的,当他开始投入自己表演时,就全是他想的。虽然只是脑补,他相信不会错的,看了那么久,奥孔瓦孜便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这样的人,所以为了这样的对手,他也有样学样,把全力学个十足,让他以为自己也一定会怎样,这样。然而一开始,想的就是终极的猝不及防,足球的终极,不是横的,不是竖的,不是传控,而耐心的传控也不是墨迹,大家最终为的,都是最后的那脚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