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年轻。

而库里安今年已经47岁了。

等过个十年，库里安应该也就退休了。那个时候唐斌辰各方面都会更成熟，经验丰富，理所当然就可以顺利成为新的CEO。可是听周老大这话的意思，这根本不是商业上的考量啊！

周不器道：“我不方便，你也不太方便。不说别的，你要是成了CEO，难免就要出席各种论坛各种活动，甚至可能还要参加总统宴请、议会讨论什么的。别人要是问你，你对XX事件的看法，你怎么说？说好还是不好，你支持还是反对？这事我没法处理，你也没法处理。”

“还真是。”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

周不器道：“过去这几年还好，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各国的主要目的都是缓解经济，从经济困局中走出来。现在可不一样了，美国经济已经恢复了。咱们得有一些明哲保身的策略了。CEO那个位置，别说你我的国籍都没换了，就算我们都换成了美国国籍，甚至海外成长起来的华人，都没用！这一张脸摆出去，人家本能的就会有心理作用。”

这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唐斌辰自然能够感受出来，“所以我们要躲在幕后，我们需要一个站在前台的代理人。”

周不器道：“库里安各方面都合适，你当个高级副总裁，隐藏在高管里，我认为这样的安排最好，你说呢？”

唐斌辰笑道：“听你的呗！”

“别听我的啊，这是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周不器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他有一些委屈，“关键看你，你要是真不怕事，让库里安让CEO，你去当总裁。”

“别，还是算了吧！”唐斌辰连连摆手，“连你都退缩了，我还敢硬上？我亲戚朋友都在国内呢，公司又扎根在美国本土，这夹在中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那就保持现在吧，这样挺好。实在不行，我就退一步，专门去分管欧洲的业务。”

周不器道：“这事也不用着急，先慢慢看。如果以后真的很紧张，搞不好你还真的从美国这摊业务里退出去，交给美国人去管，你回欧洲去明哲保身。”

“嗯。”

“不过我觉得不用，你当个副总裁，既不是总裁也不是CEO，外界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只以为你是个打下手的经理人呢，应该也关注不到你身上。”

“那样最好。”

唐斌辰也是普通人，他也参与不起可能存在的大国争端中去。

周不器道：“陆器退下去之后，咱们看看能不能打造三架马车。”

唐斌辰问：“郑晓丽吗？”

“不是她，别把她往前台推，我连让她当雅虎的CEO都很慎重，最好还是让汤普森当CEO，她当总裁。”周不器要照顾好自家的嫡系，“山姆·奥特曼怎么样？要是他把人工智能这一摊给做起来了，公司里可以组成库里安、你和奥特曼的三驾马车。然后以你们三个为中心……当然我也在内，打造一个人数足够多的权力中心，二三十人最好，来一起承担责任，就像迪士尼的战略规划部那样。”

迪士尼的权力中心是战略规划部。

有三十多人。

这既是一种民主的集体领导，也是一种逃避责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