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手持一根细嫩的柳枝,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再记不住,可就有相应的惩罚等着你了。”
苏砚昭的睡意顿时消散无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这般严厉,我可不是真的遁入空门之人,为何还要准备这些修行人的‘家常便饭’呢?”
她的坐姿显得有些懒散,衣领斜斜地歪在一边,不经意间泄露了一抹春色,萧陌然连忙转移视线,以避嫌隙。
“你若再如此懈怠,不愿上进,那这太平殿的晨昏早晚,便不必再出现了。”
本意是想借助佛经的研读来磨砺她的性情,却不料反倒是自己先乱了阵脚,这惩罚的柳枝,似乎更应该落在自己头上。
苏砚昭低头一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却并不急躁,反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褶皱,语带调侃地说:“殿下,臣妾在家一直谨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
“未曾受过系统的书斋教育,认识的大字也不过寥寥,殿下您讲述的又是梵文佛经,臣妾听起来自然是云里雾里,难以理解。”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真诚。
萧陌然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反思:“原来是我考虑不周。”
“臣妾愚钝,还请殿下从头教起,若非如此循序渐进,臣妾恐怕是难以领悟其中的精髓。”苏砚昭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信赖。
她心中清澈如镜,洞悉萧陌然心中的盘算,然而每日早晚课的单调乏味,让她不由自主地顺着这个契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议免除将来冗长沉闷的早晚课。
萧陌然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吩咐侍从备齐笔墨纸砚:“若说不识字,怕是还藏了几分。何不展露一二,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她纤细的手指,犹如羊脂白玉,轻轻握住了笔杆,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与微妙的羞赧。
这哪里是真的目不识丁,只不过是寻的一个小小借口,心里清楚,那位殿下早已洞察一切,却故意装作懵懂未知。
苏砚昭轻叹一口气,那叹气声细腻而幽长。
随后她提笔,流畅而坚定地在宣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笔触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倔强与独立。
“字虽不识,但这字体却颇显清秀。”萧陌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