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张嬷嬷挣扎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倔强:“老奴不过是顾念旧情,回想与陈安在景仁宫共事多年的情分,一时心软,才私下给予他一些膏药罢了。”
“更何况,仵作已验明,陈安逝于戌时,而老奴早在酉时便已进入慎刑司,停留不过短短一刻便离去,何来作案的时间与机会?”
面对张嬷嬷的辩解,苏砚昭显得并不信服:“那么,之后你的行踪又是如何?”
张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十足的笑意:“自然是一如既往侍奉娘娘于景仁宫中,宫中上上下下,乃至每日进出之人,皆可为老奴作见证。自那次返回,我的脚步再未迈出景仁宫半步。”
此时,戌时已至,夜色如浓墨浸染,宫门紧闭,宵禁令下,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通常情况下,宫中仆役若非有紧急差事,绝不敢轻易外出违抗宵禁。
“你在撒谎!陈安怎么可能自行吊颈?他哪来的气力?”苏砚昭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王妃不信,老奴也无计可施,只希望王妃能拿出我戌时重返慎刑司的证据来。”张嬷嬷轻蔑地冷笑一声,态度傲慢。
苏砚昭心中怒火中烧,手指在袖中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萧陌然早前派遣追踪张嬷嬷行踪的余强匆匆返回。
余强恭敬地行礼,语气中却透着几分不确定:“殿下,奴才问遍了今夜巡逻的禁卫,均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的踪迹。”
“或许他们恰好错过了呢?”苏砚昭依然不死心,试图寻找最后一丝转机。
余强面露难色,解释道:“王妃,近日宫中事务繁多,巡逻班次已经加密,每一处都是两队交替监视,相互错过的可能性极小。”
张嬷嬷见状愈发趾高气昂:“既然无法证明老奴夜间私自离宫,殿下方才是否应允老奴离去?”
萧陌然黑眸幽深,表情如古井无波,既无怒亦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