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应昌说完口粮和安家粮之后便开始说起杂项。
“军中不论步骑守兵,每月给盐巴五两或折银,每给油菜银2钱,初入伍的营兵给号衣两件、五斤的棉袄一套、布鞋两双,以后每年发一件号衣一双布鞋,棉袄则是三年一换,骑兵则是发皮靴一双,三年一换。”
这张应昌说起前面的军饷赏银口粮安家粮的时候大伙们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张应昌说起这些杂项的时候,那二堂内曾经当过兵的弟兄便都沸腾了起来。
“他娘的!这盐巴和食油、酱菜原来是上面发啊!老子他娘的当兵的时候都是自己掏钱买!”
“什么?!这军服鞋靴也是朝廷发?!那军中狗官从说是要自己出钱,每年要从老子军饷里扣好几两银子!”
“你们这算什么,我在陕北守边墙那会,那狗官把棉甲当棉袄发给老子们,硬是按棉甲的价扣我们的军饷!”
...
那张应昌瞧着这一屋子群情激奋的前明军官兵心里便捏了一把冷汗,张应昌心想他还有很多军中原本不用他们出钱,最后却要他们掏钱的违规操作没有讲出来。
比如这官兵的盔甲和军械只要不是故意损坏,在训练或者是战斗中出现损耗,这个维修和替换费用是由朝廷承担的。
而这下面的官员为了搞钱,硬是把这个损耗费用摊派到普通官兵的头上,诸如此类盘剥官兵的违规操作那是数不胜数。
张应昌心想他如果把这些黑幕全部都给讲出来,估计这屋内的前明军官兵恐怕会一拥而上抽他这个前明军总兵的脸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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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大家安静!”王铁见这会场内又喧哗了起来,于是赶紧拍惊堂木让大伙们消停下来,听到惊堂木的响声大伙们便都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待大伙们都安静之后,王铁便示意张应昌继续讲下去,随后这张应昌便继续开讲。
“这明军中还有一群特殊的官兵,那就是这家丁。”
“这家丁正式被朝廷承认是嘉靖年间的事,当时军中各将帅的家丁都要在兵部登记入档,这项条例延续至今。”
“虽说这家丁是由将帅个人招募训练,但最初的时候这家丁粮饷和军械、马匹都是朝廷给解决,就连其编制也在营中,一直到万历朝都是如此。”
“也就是这二十多年朝廷因为国库空虚,无力承担将帅家丁的粮饷军械、马匹,所以也就由将帅自己出钱发粮饷购置军械马匹。”
“这万历年间,朝廷规定的骑兵家丁是三两银子一个月,步兵家丁是二两八钱银子一个月,其口粮安家粮杂项与营兵一致。”
这铁营老本兵都已经裁撤张应昌为什么还要介绍家丁的粮饷开支情况呢?!
主要是这铁营还有私人部曲的存在,这铁营目前养部曲的也就那几个军头,而这些军头做了这么多年的贼,抢了不知道多少大户,家底那是一个比一个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