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蒲,你与苍月帝国先帝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为师和你师伯师叔师兄师弟们全都知道,你先斩后奏收了苍月帝国皇族直系为亲传弟子,因为不威胁到宗门,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木莲子提及慕二,冷了脸:“可你看看你这个弟子怎么回事,越来越没有身为宗门弟子的规矩,说是外出游历,回苍月帝国一住八年,回到宗门还端着苍月长公主的架子,想让整个宗门的人捧着她,不如她意,还耍起世俗皇宫里那些阴私手段,在我们这些人前也玩小伎俩,你看着不觉碍眼,我们宗门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师父……”苗蒲被劈头盖脸的训,有些发懵,当被师父提及自己与苍月先帝的私情,羞得无地自容,躬身伏地,不敢做半句辩解。
“苗蒲,你以往私下里给了慕二和苍月多少好处,在不损宗门利益的前提下,我们也不过问,但是,现在,你的弟子已经有危害宗门的行为,你如若再不收敛,再纵容她,莫怪为师将你与你的弟子一并逐出门,至时你是去苍月守护你心中人的后代,还是做什么,全随你心意。”
“师父……”苗蒲伏地,禁不住轻颤,声音也发抖。
“怎么,你也学会了世俗界女人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还学着装委屈?难不成我说错了,你没有私下里给苍月和慕二好处?或者说这三两百年你以为宗门收集大陆消息为名在外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在收集消息,而不是以此为借口在暗中照看苍月帝国皇族?”
木莲子说着说着心里隐隐涌上火气,越发后悔他当年收了女弟子,女弟子大多私心太重,又易被表象所迷,常常犯傻,明知男子的甜言蜜语靠不住,还是愿为情爱不顾一切。
“师父—”苗蒲诚惶诚恐,起身,又重重的拜下去,额心磕地:“师父,弟子有负师父教导,弟子知错。”
“知错?你若真知错,又怎么几百年来从未反省?你惊惶是怕被逐出山门,从此颜面尽失,再也不能借玉岚宗内门长老的身份庇护苍月吧?”
木长老已经不再有火气,语气反而异常平静。
那话如刀,戳中苗蒲的心脏,她伏于地的身躯僵硬,一动不敢动,心头惶恐,连肌肉都在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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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子轻轻的飘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弟子,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走到跪伏的弟子面前,淡淡的命令:“苗蒲,抬起头来!”
苗蒲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熊妖兽皮的鞋子和褐色的衣袍角,她脖子僵硬得如压了千万斤重物,每抬高一点都无比艰难。
她颤颤的,一点一点的抬高头,目光从师父的脚背往上移动,当视线触及师父膝盖,才一点一点的仰头。
仰高头,她看到了师父的脸,师父的脸浮现的是失望,眼里除了失望还是痛,苗蒲张了张嘴,没叫出“师父”,后背的脊骨冷冷的涌出冷意。
看着自己的弟子,木莲子缓缓的问出一句:“还记得你拜我为师时说的话吗?”
“……”苗蒲努力的回想,半晌,还是只有迷茫,当年她说了什么?
“你果然不记得了,”木莲子痛惜之后只余平静:“你记得的大概只有苍月帝国的那个男人,他对你说了什么,想必你都记得,你唯图忘记了你身为玉岚宗弟子应守的戒律,你忘记了你曾经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