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最后一口气的男人,手指再次化作血肉包裹的指针射向了夏德。但即使是如此近的距离下,却依然只是擦过夏德的脸颊被他躲了过去。飞射的指针略过两人刺入身后的墙壁,墙壁在迅速腐败垮塌的同时,伊露娜惊讶叫了一声看向了夏德的脸:
“你的脸在流血!”
夏德抬手擦拭了一下脸颊,果然在手指上看到了血痕,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很快就会愈合的,我看起来没有变小或是变老吧?”
“没有没有。”
伊露娜盯着他的脸直摇头,但也很不解为何夏德不受那根指针的影响。就算他的抗性惊人,但在遗物面前也绝不可能完全抵抗效果。
夏德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抬手抽出了贯穿座钟的长杖。
遗物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破坏,随着座钟指针逆时针旋转,座钟后方的半具尸体被它迅速吸收,而座钟本身的损坏也因此缓慢被修复。
些许的灰雾从座钟破损处飘出,夏德皱眉正要再给它来一下,却没想到那些灰雾中居然出现了陌生的画面。
依然是这座表演厅,但室内没有开着灯,一个穿着戏服的姑娘手中拿着一封信独自走了进来,但在进门后不久,便如同蜡像一样的僵硬在了原地。
刚刚死掉的男人立刻从门后窜了出来,双臂、两腿、胸前、后背和脑袋上绑着密密麻麻的挂着绿叶的新鲜树枝。
他没有受到遗物影响,而是像是欣赏什么绝世珍宝一样,瞪大了眼睛不断围绕着那姑娘转圈并看着她。最后,他甚至搬了把椅子放到那姑娘面前,然后坐在椅子上伸着头注视她。
如果不是他呼吸时胸口还有起伏,夏德甚至会认为他也被时间静止了。
灰雾中的场景在加速,因为有很多人陆续的来到了这里,然后依次僵硬在了原地,这让这座小厅像是变成了蜡像馆。
但这都没有打扰那个男人痴迷的观赏,直至那些被静止的人们,也包含了最初的姑娘,在某一瞬间忽的被雾气吞噬消失不见,男人才惊讶的站起身。
他转身来到舞台上,不断拍击那只秒针与分针都停下转动的座钟,像是想要修好它。但他没有注意到拍击中座钟表面的接驳中溢出了灰色的雾,于是在一声惊慌的叫声中,原本应该落在座钟外壳上的手一下“穿”进了座钟内部,他的半个身体因此与座钟融为了一体。
画面就此消失,见那些灰雾还想扩散,夏德便挥舞法杖将它们驱散。事情和伊露娜描述的差不多,但夏德依然有疑问:
“这件守密人级遗物,以前有这种特性吗?持续拍击会导致人类与其融为一体?”
伊露娜立刻摇头:
“那份第六纪元初期的收容档案里没写。不能确定是以前没发现这种特性,还是时间的灾厄在物质世界扩散,导致时间类遗物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