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看占座年轻人一脸的不情愿,刘伟正一屁股坐下,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喘了口气。
紧接着,又和附近的旅客协商换座位,陪着笑脸说着好听话,终于把柳依和蒋宇的座位换到自己的座位附近。
切身体会,简直比打仗还要累。正是暑假结束的高峰,车厢里充满了五花八门的各种味道。烟味夹杂着体味、汗臭味,一会儿,刘伟正的嗅觉就完全麻木失灵。
火车没空调,车厢空气也流通差,烟味、脚臭味,那个酸爽是无法形容,就要靠窗口这点风了。
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到了就好了。
喘着粗气,终于轻松下来,尤其是精神上的放松。前一阵太忙,弄得刘伟正身心疲惫。所以刚坐下没多久,他就连连垂头。
刘伟正倒是迷迷糊糊的想睡会,奈何太吵了实在睡不着,过道里有蹲地下打牌的,有在座位上砌墙码长城的,一会扣二饼,一会幺鸡,一会叫胡的,小孩子不时还会练练嗓子。
刘伟正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胡乱瞅了瞅四周,斜对面靠窗坐着的一位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满脸的胡子,瞧不出年纪,就着花生米,一言不发的喝着低档白酒,眼睛满是红红的血丝。
这趟车是从临安始发经过沪市和金陵开往京城的,不少人已经在颠簸的火车里熬了数十小时,空气浑浊的车厢里,大多数旅客昏昏欲睡。
这个男子的状态明显的与众不同的,因此刘伟正稍稍的留意了一下。
尽管窗户能透点风进来,但车厢里很闷热,再加上不透气不吸汗的的确良,他身上已是一层细汗。
刘伟正干脆把的确良衬衫脱下来,只穿里面的白背心。
现在倒是可以只穿着背心,但要是再过两年,就不能这么干了。
这年头大学生可是精贵,身边这位还是个活的大学生!
下午的时候,火车到了济南,也不知道啥原因莫名其妙的多停了几个小时。本来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估摸得上三十小时了。刘伟正心中一阵哀叹,只能艰难得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