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时一切从简,他的晚饭也很朴素,就是焦香酥脆的烤全兔,一碗红枣小米粥,两张香喷喷的芝麻麦饼,还有一碟子炒芽菜。
兔子是底下一个兵头儿逮住的,献与主官的时候,兔腿还蹬着呢。
芽菜炒得太生了,牙碜。刘城守皱眉,正要把这道菜退回去让伙夫重做,心腹进帐了。
“大人,咱营内清点存粮,最多还够支撑五日。”
刘城守咬了口麦饼,暗道可恶,要不是杨蒙烧过一次粮草,大军本来可以坚持更久。
五日,石胄头还能不能支撑五日?
要是肯学赵广志,莫说五日,就是十五日都撑得下来。但姓杨的仿佛做不出那种事。
这世道,嘿,心软就要吃大亏。
若非自己有先见之明,带走全城粮草,己方现在哪能稳坐大营?
至于石胄头里的白眼狼们,呵,饿死活该!
他心头一动:“赵广志那里呢,可有异动?”
赵广志的军队为什么放弃石胄头退走,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但现在不攻打,不代表以后还不打。刘城守最畏惧的不是石胄头城里的杨蒙,而是远在数十里外、凶名赫赫的赵军!
“没有。他好像退回柳坪,近十天都无兵马动向。”
柳坪就是赵广志上一处打下来的城池,据说当地城守不死心还敢抵抗,所以被他屠到血流成河。赵广志花了二十多天才打下柳坪,盘整五日后就来进攻石胄头,摆明了不把石胄头的防守放在眼里,以为可以轻松取下。
他的退却,就和进攻一样突然。刘城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但和赵广志对战的人不是他,而是杨蒙,所以他并没有直观的感受。
刘城守最大的隐忧,就是自己拿回石胄头后,赵广志又来攻打。毕竟柳坪距离石胄头又不远,对骑兵来说也就是抬抬腿的距离。
赵广志退守柳坪,就说明他还惦记着石胄头。
但石胄头是刘城守的根基,他不拿回来,手下这么多人马怎么安置?
他不拿回来,等到杨蒙站稳了脚跟、收买了人心,以后再想抢回来就更难了。
两难啊两难。
不过他这些念头还未转完,心腹又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