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冷,黄巾军的大营在漫漫夜色中笼罩了一层死寂。周围的士兵们,几乎被连日来的疲劳压得失去了警觉。那时,旗帜早已褪色,篝火的余烬还在微弱地燃烧,映照出一片狼藉的营地。四处堑壕、拒马组成的防线,在这片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僵硬,似乎已丧失了往日的威慑力。
两支骑兵不断绕营而行,高声叫喊,想通过这种方式扰乱敌军的气息。然而,波才和他的将士们已疲惫至极,连夜间的警戒都显得漫不经心。此时,大营内部的士兵们或疲倦地坐在火堆旁,或沉沉入睡,梦境中的影像被这一片沉闷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然而,风的方向突然改变,像是一阵预示着不祥的动静。就在黄巾军还未察觉之际,一支钢铁般的队伍悄然靠近,像是夜空中最锋利的刀锋,划破了沉寂的黑夜。
孙坚的精锐甲士,悄无声息地从营地的正门出现。前锋由三屯组成,三名屯长,关其、唐荣、李希,各自带领着朱儁手中最精锐的三百步卒,装备齐全,身披重甲,手持沉重的环首刀,步伐稳健,完全不像是即将发动突袭的兵力,反而更像是一支凝聚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战斗经验的无敌之军。
不声不响地,他们越过了一道道拒马,跨越了一道道堑壕,犹如影子般悄然穿梭在黑夜的阴影中,迅猛而致命。四周的黄巾军营地并未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支骑兵也未曾发觉,反而继续在营地外围来回巡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眼前即将迎来一场生死搏斗。
直到前锋部队突然发动攻击,破晓之光被撕裂成碎片,波才的黄巾大营陷入了漫长的死寂之后的惊慌之中。
第一声战鼓响起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孙坚挥动战刀,指挥精锐步兵猛然冲入敌营,刀锋划破夜幕,直扑黄巾军的阵地。火光中,银铁甲鳞的将士如同鬼魅般掠过,环首刀舞动之间,鲜血飞溅,剑气四射,黄巾军的防线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波才还未完全从疲劳中清醒过来,他的营地内正在紧张地准备应对那几支骑兵的骚扰,未曾料到会遭到如此迅猛的夜袭。大营内的士兵们一片混乱,许多人甚至未穿甲胄,便匆忙起身迎战。部分官军的兵刃已然锋利,但战斗的节奏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黄巾军的士气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孙坚与三名屯长犹如刀锋上的幽灵,在敌人阵地中肆虐。关其、唐荣、李希三位屯长同样沉稳果敢,屡次突破黄巾军的防线。他们的身影闪烁在火光中,迅速找到目标,将一名名敌人击倒。然而,战场上的声音逐渐被沉重的铁骑步伐和刀剑碰撞的声音所淹没,整个大营仿佛成为了一个血腥的地狱,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波才的亲卫很快察觉到这一异常,紧急赶来增援,战斗愈发惨烈。孙坚挥刀斩敌,剑锋凌厉,在一片混战中,波才终于现身,冷静地指挥着残存的兵力进行反击。矛盾激烈中,孙坚终于与波才的亲卫队伍激战成一团。
数个时辰的鏖战,孙坚从未有一刻停歇,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尽管疲惫的身体早已涌现出阵阵酸痛。每一剑挥出,都充满了冷静和沉稳,他的动作迅猛,仿佛早已预见到了每一场决斗的结局。与此同时,李希的步伐却逐渐沉重。一次反击中,他被波才的亲卫所砍伤,手臂被斩断,鲜血喷涌如泉涌般涌出。孙坚见状,毫不犹豫地拖住李希的伤体,将其拖至后方。
李希的眼中充满痛苦,他紧咬牙关,眼神中却并未有一丝退却,甚至微微对孙坚点头示意,意思是“继续前进”。然而,孙坚却在此时停下脚步,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愤怒。若是自己失去李希,那么便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就在这时,波才突然出现,他的身影犹如巨石压下,威压四方。孙坚毫不犹豫,挥刀迎战,刀锋带着死亡的气息与无尽的决然,直刺波才胸前。波才猛地后退,身体踉跄,口中一阵闷哼,鲜血瞬间染红了甲胄。
外侧的骑兵闻战鼓声起,立即集结开始进攻。他们携带的火焰之箭如流星般射向了黄巾军的拒马阵地,火焰瞬间蔓延开来。用盾牌架起的桥梁,将堑壕跨过,数百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冲入大营。大营内的了望塔和箭楼一一倒塌,被火焰吞噬,木柱断裂,火光映照着每一张惊恐的面庞。
黄巾军的士气彻底崩溃,波才最终不得不选择撤退,他带着残余兵力在战火中拼命后撤。随着波才的撤退,黄巾军大营彻底沦陷,篝火如铁锅中的灰烬般死寂,浓烟滚滚,烈焰吞噬了这片土地。
大营被焚成一片灰烬,黄巾军的家眷、妇孺和老弱等一并成为火海中的焦炭。那个曾经强大的旗帜,瞬间变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