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孙宇目光如电,扫过在场众人,尤其在几位此前与本地豪强、乃至太平道有不清不楚联系的官员脸上停留片刻,他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他们的内心,“境内太平道余孽未清,张曼成匪患未除,竟有人暗中与贼通曲,泄露军情,资敌粮草!尔等以为,我孙宇的倚天剑,不利否?”
话音未落,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夹杂着他那独特的天道威压,让不少人心胆俱寒。赵空按剑立于孙宇身侧,眼神沉静,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无声地增强了这份压迫感。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峰,给人以强大的安全感。
“今日起,由郡丞牵头,赵空将军协理,成立‘清吏司’与‘整军司’。”孙宇下达命令,不容置疑,“清吏司,负责核查郡内所有官吏政绩、账目,凡有贪墨渎职、勾结匪类者,无论出身,无论背景,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整军司,重新核定军籍,淘汰老弱,整训士卒,严明军纪。凡有吃空饷、懈怠训练、违抗军令者,依军法处置!”
他特意点了几个此前问题较多的官员的名字,责令其限期整改,并委派了以作风刚直着称的官员负责具体清查工作。这一系列举措,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们,心中纷纷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阳官场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地震。数名与太平道有暗中往来、或贪墨数额巨大的官吏被查出处斩,家产抄没。当行刑的刀落下时,鲜血溅在地上,仿佛是对那些贪污腐败者的警示。多名军中被查出严重问题的将校被革职查办,他们曾经的威风不再,只剩下满脸的沮丧和绝望。一批有能力、但出身寒微或因不肯同流合污而受排挤的吏员和低级军官,被破格提拔,充实到关键岗位。他们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焕发出勃勃生机,无不感念孙宇的知遇之恩,忠心效命。
孙宇亲自监督整个过程。清晨,他的身影出现在军营校场,观看新式操练,亲自测试新式弩机的射程。他专注地看着每一个动作,不时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午后,他出现在郡府档案库,查阅核查卷宗,不时询问细节。他的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深夜,他书房灯火常明,批阅各地送来的整肃报告。他处事公允,赏罚分明,虽手段凌厉,却令人无话可说。那些被提拔的才俊,在工作中更加努力,希望能不辜负孙宇的信任。
于此同时,于吉与许劭也并未闲着。于吉凭借其道家高人的身份和广泛的人脉,暗中协助孙宇清查太平道潜伏在宛城及各县的暗桩。他运用道家秘法,破除了一些太平道用于联络和蛊惑人心的符咒仪式。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太平道余孽,在他的秘法下纷纷现出原形。许劭则运用其“月旦评”的声望和人脉,为孙宇招揽流亡北方的士人,并撰写文章,将孙宇治理南阳的政绩、整肃吏治的决心,以隐晦的方式传播出去,为其在士林中赢得声誉。许多士人看到文章后,对孙宇产生了敬佩之情,纷纷前来投奔。
夕阳斜垂,太守府前的单阙上,孙宇与赵空并肩而立。单阙为汉代常见的建筑形式,高大雄伟,彰显着官府的威严。脚下,宛城街巷井然,炊烟袅袅,较之数月前,已多了几分安定气象。远处军营传来操练的号角声,整齐划一,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歌。
“大哥,经此整肃,郡内风气为之一清。”赵空望着城外正在收操回营、队列整齐的军士,沉声道,“只是,如此大刀阔斧,难免触动一些人的利益,恐有后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虽然他对孙宇的决策充满信心,但也知道这样做会得罪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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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负手而立,任寒风吹动他的衣袂,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乱世用重典,矫枉必须过正。”他语气淡漠,“若因惧怕后患而畏首畏尾,何以成事?南阳是我们的根基,若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宏图大业皆是空谈。”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他顿了顿,继续道:“蔡氏虽已联盟,然世家大族,利益盘根错节,不可全信。唯有自身强大,方能真正掌控局面,令其不敢有二心。”他深知世家大族的复杂性,虽然与蔡氏联姻,但不能完全依赖他们。
赵空点头,深以为然。他感受到孙宇那份几乎刻入骨子里的骄傲与自信,以及在这背后,对权力本质清醒到近乎冷酷的认知。他知道,孙宇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不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
“伏牛山那边,近日可有动静?”孙宇问道,他的眼神望向远方的伏牛山。
“据探马来报,张曼成与南宫晟似在加紧整合各部,囤积粮草,短期内恐有大动作。”
赵空回答,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而且,似乎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出入其营寨,可能......与太平道总部或其它势力有关。”在原着剧情中,南宫晟乃张曼成的重要助手,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孙宇眼中寒光一闪:“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给我太多时间了。”
伏牛山暮霭沉沉,山影如黛,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