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让丫鬟回桃花村取东西时,听说了阿坚的事,你节哀。”
“节哀……”玉娘红了眼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好简单的两个字,可只有真正身处其间的人才知道有多痛。”
她缓缓起身,行至关月身边,“你不懂的……”
待离得近了,玉娘突然有了动作。
宽袖之下,关月摁住她的手,脸朝她压近,双眼尽是冷冽,“你想要杀我?”
她摸到了玉娘手上那枚尖刺。
不像是铁器,倒像是削尖的木头,短短一截,被她藏在袖口中。
若是真扎入脖颈要害,怕是难活。
关月眯了眯眼,看向她起伏不稳的胸口和微微颤抖的手腕,沉声道,“手抖,心颤,武器都拿不稳,怎么杀人?”
玉娘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极快速地说了一句,任由她牢牢握住自己的手腕。
“今日信王约你出来,游湖听曲儿是假,试探为真。”
关月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玉娘接着说道,“因为他觉得你回桃花村和阿坚焚屋之事脱不了干系。”
信王若是想听曲儿,想听琵琶,盛京城内多得是乐伎自荐,何必非得带她出来?
就是因着她与阿坚乃夫妻。
如果玉娘对关月表现太过友好,瞬间就会暴露,证明信王的猜测都是真的。
阿坚是假死,关月回桃花村也并不仅仅是想借着亲自收花生讨好景夫人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信王频繁见她,结合阿坚的口信,玉娘猜到了。
所以她从两日前,便折了一截断枝,细细磨着,将一端磨成尖锐的利器。
就等着今日。
等着请关月陪自己演这一场戏。
“你如何知道背后的人是我?”
“传话的说过,是关二小姐嘱托的。”
她也没想到,守卫森严的信王府内,居然有关月的人。
玉娘红着的眼眶几欲泪下。
若是没有那句传话,她只怕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关月不仅是救了阿坚,也救了自己。
“原来如此。”
陆淮舟办事,果然细心,竟连这层都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