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需要,也不怕他说出来。
否则,就不会任由陆淮舟将他抓走,而是早制造一场人为意外,送他上路了。
这些,并非关月一开始就想明白的,而是在深入地牢的后,逐渐明晰的。
“所以,你告诉我,说不定还能抵消身上的一部分罪孽。”
裴朗没有吱声,有两行泪顺着眼角流出,可是很快,他又抹干眼泪,看向关月。
“既然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小姐便自己查去吧。国公若能是看到小姐这般有本事,应该会很欣慰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不过是只小虾米,那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你能斗过我,但未必斗得过他。”
“借你的话,斗不斗得过,总得试试才知道,”关月立在原地,“我不能连真正的敌人都还没看清,就先退缩了。”
裴朗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将对方的名字说出来。
关月看着他的样子,蓦然轻笑,“是右相吧?”
话落,裴朗呼吸一滞。
不用他言语回应,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果然是他。”
关月原本只是天马行空的猜测,却没想到,一语中的。
裴朗嗓子有些干涩,只觉得堵得慌,“你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
桑杜在四处查探,她也没有闲着。
关家有住家大夫,迎香用来制作暗器的针皆自府中出,非自己购买。
少了,自然就需要补。
那日,迎香跟着府中大夫出门采买时,恰好听到掌柜的说近来这型号的银针供不应求,刚才还有人拿着前来问询。
但好在他只问不买,否则迎香那日不一定能买到。
迎香当即起了疑心,回府后将此事告知了关月。
关月没有调查出来那人是谁,只留意着京中各铺子,并无下文。
直到前日,陆淮舟说,当初在云音寺后山和裴朗碰面的人进了右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