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林缪音已摘下凤冠,面对这尊大佛的臭脸色,毫不畏惧。
这位端坐在上座的人,便是她口中喊着奕承的亲娘,谢沅儿,谢大娘子,育有两儿,大儿子祁奕顷,现今是从五品步军都虞候,而小儿子便是祁奕承,也就是她们所认识的史书辰。
看来今日这亲怕是成不了了。
“我还没问你呢,为何我儿会在这里与你成亲,还撒下弥天大谎,说自己无父无母,你!”
“母亲,还请母亲息怒,儿是有苦衷的……”史书辰跪在地上。
“缪音,请听我解释,我……”
“别叫我缪音,我们还未成亲,不必叫得如此亲密。”
“好,林,林娘子,其实我,我父母全都健在,可我说谎是有苦衷的,当年——”
十年前,青州突降天灾,连年久旱,旱灾遍地,使草木枯萎,庄稼颗粒无收,连水都干死了,饥民死者足有千百,更有甚者人相食,所有人死的死,逃的逃,祁奕承的父亲,祁闵见无处可避,便带着全家举家搬迁去寿州投靠远亲。
他们赶了三天两夜,终于到了青州边界,看到了个小面馆,于是便要了些面食。
“一碗面半贯钱。”
“这么贵,平常可都是三文钱,怎么涨了十倍?”
“都说是平常,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人都快被饿死了,如今这粮食有便是万幸了,还嫌贵?去去去,到别地吃去。”伙计说着便开始赶人了。
“阿爹,我饿~”小奕承拉着父亲的衣摆,摸着肚子。
他已经好久都没吃饭了,如今见到吃的,便是走都走不动道了。
再说,祁奕顷也病了,更要照顾到他。
“那,要四碗吧。”祁闵见他们饥肠辘辘,骨瘦如柴的身板,实在心疼。
他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给伙计,这才开始煮面。
祁闵把自己碗里一半的面都分到了小奕承和小承顷的碗里,“快吃吧。”
“公爷,你把面给承儿,你自己吃什么,孩子还小吃不了多少的,公爷是一家之主,还是公爷的身子要紧啊,你若病倒了,你让我们怎么办?”谢大娘子担忧地说道。
“没事的,赶紧吃吧,吃完了还要赶路呢,等到了城里,就能给承顷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