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我必须嫁给摄政王吗?”

沐倾雪嗓子眼发堵,双眸沁着水雾:“且不说他这么大年纪没娶王妃是否是有隐疾,单就论年岁,他比我大十一岁!再大一些都能做我父亲了!你们真的舍得将我嫁给这样一个人吗?”

“雪儿,你父亲有野心。”

余寒启沉默,停下脚步用大掌盖在沐倾雪头顶:“你且在此处歇着,让你舅母带着你散散心,等你父亲的人来接。”

“非嫁不可吗?”

沐倾雪抱住余寒启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滚落,颤声道:“难道盟约必须要用婚约来束缚吗?可婚约就真的有用吗?”

自古结缔盟约后毁约的例子还少吗?

若摄政王真的要卸磨杀驴,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战前祭棋的罢了!

“居安公子和高先生是上天送你的礼物,有了路上的情谊,再加上舅舅方才卖他们的人情,日后在摄政王府他们多少会帮着你。”

余寒启叹了口气,不忍道:“这世间没有对错,因着你逃跑的事情,你母亲与你父亲大吵了一架,你母亲身体不好,为了这事儿已经气得倒榻不起。她那么疼你,雪儿你要学会懂事,”

“我知道了......”

沐倾雪手缓缓落下,眼底最后的光湮灭,

裙摆摇曳带落一地紫花,

余寒启站在原地,凝望着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叹了口气。

院门口动静平息,

高仲合起门缝,捶着僵硬的腰身唏嘘:“公子,余千户这话是说给我们听的!”

“自然,若是他想要支持朱谨,这会儿就已经带兵去救他了,”

沈月用小刀撬开竹筒口的蜂蜡,眼尾微垂:“摄政王遇不明匪徒袭击,他作为雁门郡的千户带兵去支援是合情合理的借口,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那就证明整个余家都不愿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