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粗人,卸甲定然没有阿月这般细致。”
“高仲如今正忙,这点小伤用不着让他跑一趟,劳烦阿月替我包扎一下即可。”
他侧过头,凤眸紧紧掠住沈月的眼眸,露出一丝央求之色:“阿月可愿?”
朱谨这幅模样,沈月自然舍不得拒绝。
营帐搭建好后,沈月被朱谨牵着来到正中心的营帐中,营帐内已经放置了干净的衣裳和伤药,角落中还有一小桶干净的冷水,
沈月望着朱谨手臂上外翻的皮肉,柳眉紧蹙,催促着他脱下盔甲,
朱谨听话的任沈月摆布,目光一直随着沈月身影挪动,
红色小袄包裹着上身,将细腰勒的盈盈不足一握,同色裙摆翻腾,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脚踝,黑亮长发被编成一条条辫子垂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甩动。
除了瘦了些,脏了着,她同京都分别时并没有什么变化,纵使浑身烟尘,依旧美得让人心颤,
沉寂的空间,
朱谨望着沈月忙碌的身影,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拓跋靖方才说的话,
拓跋靖说,他们同吃同住,
拓跋靖说,情浓之时忍不住想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记,
视线划过沈月脖颈间半遮掩的伤痕,朱谨半眯的凤眸浮现一抹戾气,
“阿月。”
“嗯?”
沈月抬眸瞬间,肩膀上陡然落下一只炙热的大掌将她钳制住,炙热的指腹拂过耳廓,沈月身形陡然僵硬,
朱谨抬手拨开沈月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半截结痂的咬痕烙印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刺眼非常,
“他咬的。”
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恨,
朱谨觉得心脏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烹烤一般,胀疼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克制又珍爱的人,竟然被拓跋靖在脆弱的脖子上咬出这么深的一道伤口!
脑海中,拓跋靖戏谑的嗓音如魔咒般响起,他指尖轻轻掠过沈月脖颈上的咬痕,薄唇紧抿,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遏制的颤抖:“可有给高仲看过?会留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