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摇头道:“这其中却有不能言明之处,谁不知道户部收糯米,是为了帮谈记营造?我们若把米卖给户部,那就等着被同行抄家了。”
刘彤再问,老板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刘彤也知道,营造队是彻底没戏了,现在就剩一个张天赐。但要让张天赐把糯米吐出来,除非直接带兵抢。
可这是商业行为,就是六部,也不可能这么豪横啊。
刘彤忧心忡忡的回到家,刚一进大门就听见儿子在大声喊:“糯米,有糯米了!”
刘彤这一天已经被折腾得条件反射了,他立刻跳起来:“糯米!糯米在哪儿呢?”
一边喊一边跑进后堂。只见夫人坐在后堂中间,笑眯眯的看着儿女在那里摆弄着什么。
刘彤左右张望:“什么糯米?鹏儿说什么糯米?”
管家从后面追进来,小声对刘彤说:“老爷,这事是小的疏忽了。每年糯米都很好买的,今年不知道为何,从十天前街上就买不到糯米了。小姐少爷都想吃糯米糕,小人没办法,只好挨个粮店去问。
这还是在天赐粮店碰上了巧巧,巧巧听我说是小姐少爷要吃,让掌柜的偷偷卖了我一袋。这不,刚做好的糯米糕,老爷趁热来一块?”
刘彤这才看清楚,女儿和儿子果然是围着一盘糯米糕在大吃特吃。
想到张天赐明明有很多糯米,就是不肯卖,不肯让他把身上的锅卸下来,顿时怒火万丈,恨不得把这盘糯米糕狠狠摔在地上,再踩上一万脚,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糯米糕的盘子,刘雪儿和刘鹏立刻警惕的看着他,同时按住盘子,异口同声的大喊:“娘!”
刘夫人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刘彤喝问:“你想干什么?”声音严厉而尖细,像根银针一样。
刘彤顿时像被银针扎中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盘子。然后拿起一块糯米糕,塞进嘴里,怒气冲冲的边吃边嘟囔着:“祖训,祖训,不能忘了祖训!不能糟蹋粮食!”
而此时,赵文华得到工部郎中的回信后,已经把桌子全掀翻了。
坐在他对面的谈新仁,身上都是酒水和菜汤,却毫无感觉,只是呆呆的看着赵文华,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赵大人,要不,咱们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