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软硬兼施这么多年,严世藩始终不肯松口。今天终于狗急跳墙了!好,好,好!
月儿,咱们立刻召集教内所有高手,日夜兼程,奔赴京城,这一次,是白莲教最好的机会!”
古月儿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担心:“芹哥,京城中重兵把守,关卡重重,咱们能不能混进去都不好说。
更何况皇宫大内,墙高门厚,高手如云,咱们教中所有高手算上,也不过百十人左右,真的能攻破皇宫吗?”
萧芹微笑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多少年了。可恨严世藩瞻前顾后,到今天才肯行动。
月儿,直取皇宫虽然难,但总归是有很大机会的。我们真要在外面起义,打垮朝廷,相比起来要难上百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严世藩马上就要被赶出京城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只要在京城,他爹只要还在首辅之位上,我们的行动,就会有希望!若错失良机,那就遗恨终生了。”
古月儿犹豫一下,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芹哥,萧无极,是不是没有死?那个铁棒喇嘛我见过,他的功夫很高。
圣教之内,能稳赢他的,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他们兄弟俩。
萧无用已经死了,是谁杀的铁棒喇嘛?上次萧风围山,你带我逃走的那个山洞,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萧芹脸色微变,权衡片刻后,终于长叹一口气,面色沉重。
“月儿,我是真想打死他的。可他毕竟跟随先父多年,最后时刻,我……我下不去手啊。
但自那之后,我就将他封禁在山洞之中,让他面壁赎罪,不许他出山洞一步。
后来实在是萧风剿灭了多处圣教的分坛,我手下实在无人可用,才把他派出去做些事的。”
古月儿看着萧芹满脸的痛苦不堪,心里终究还是软了,她抓住萧芹的手,安慰萧芹。
“芹哥,我知道你很难。可萧无极罪孽深重,江湖中人人不齿。过了这段时间后,你还是把他封禁起来吧。
圣教里你救下的那些女孩儿,她们都以为萧无极是死了的。若是让她们知道了,她们该多伤心啊。”
萧芹诚恳地点点头:“等这次行动完成后,我会亲自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在山洞里忏悔一辈子的。”
古月儿开心的靠在萧芹怀里,萧芹也温柔地搂住她,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萧芹的眼神变得黯淡许多。
脚步声响,柯子凡走进来,萧芹及时地将古月儿推开,转头看向柯子凡,微笑温润可亲。
“凡弟来了,有什么事吗?”
柯子凡看着古月儿还带着红晕的脸蛋,神情一阵恍惚,然后赶紧笑着开口。
“今天我母亲让人做了一桌江南菜,想着月儿姑娘离开江南有些日子了,想必思念故乡味道,所以让我来请月二姑娘去吃饭。”
萧芹微笑点头:“好啊,昨天古月儿还跟我说想吃江南菜了呢。月儿这就去吧,我还有些急事要办,凡弟替我向表姨告罪吧。”
柯子凡喜出望外,脸上却做出十分惋惜的模样:“表哥,那就可惜你没口福了啊。月儿姑娘,请吧。”
古月儿看了萧芹一眼,见萧芹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不容辩驳,只得点点头,随柯子凡去了。
萧芹看着两人的背影,神情复杂,淡然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老道和小冬无罪释放了,理由是证据不足。这当然是扯淡,如果嘉靖真的认为小冬很可疑,有没有证据其实不重要。
但严世藩的一败涂地,从反面证明了小冬的清白——玉佩是伪造的,并且是他放进小冬箱子里的,意图陷害。
至于放玉佩的手段,胭脂豹说是通过苗疆蛊女的心蛊手段,而严世藩则自己承认是派胭脂虎去放的。
不管是哪一个版本,小冬无疑是被陷害的。至于那个所谓夏府仆从的证词,就更是不足为信,否则严世藩能派人杀人灭口吗?
所以,这是负负得正的基本原理,严世藩是陷害者,那么被陷害的小冬自然就是清白无辜的受害者。
嘉靖对此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在让陆炳释放两人后,还让陆炳想办法去缓和一下与入世观的关系。
“你们锦衣卫三番两次地跑到入世观去抓人,还欺骗人家,难怪那些道众们对你们不信任,要自己反省一下。”
陆炳欲哭无泪,心说什么三番两次,无非第一次是陆绎坑爹,第二次是万岁你坑我,最终却都要我来承担!
所以陆炳回到家后,板着脸叫来陆绎:“你三番两次跑到入世观去抓人,还欺骗人家,难怪人家对你不信任,你要好好反省一下!”
小冬虽然释放,但玉佩却不可能还给她,因为按照此案中的逻辑,这玉佩本来就不是她的,而是严世藩假造的,是罪证。
所以小冬回到入世观后闷闷不乐,陆绎上门来替锦衣卫道歉时正好赶上她情绪低落,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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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老道拦住了她,小声告诉她:“萧大人说了,这次咱们被抓后,陆绎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是自己人,不要如此刻薄。”
小冬瞪着陆绎:“可他把你弄去替王迎香解心蛊!分明就是重色轻友,见利忘义的家伙!”
老道叹口气:“小冬啊,成语这东西,如果你不太会用,还是少用一点。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心蛊折腾这一下,可能我还醒不过来呢。”
小冬还在鼓着嘴生气时,裕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到老道,十分老成地拍拍老道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