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被裹挟其中,拿萧大哥……义父的话说,被搂草打了兔子,难道义父救人还错了不成?”
众人惊奇的回头看去,之间王迎香站在人群中,指着章台柳怒骂不已,战飞云紧紧搂着她,生怕她一怒之下,冲上台去痛殴章大儒。
虽然王迎香此时大着肚子,但她毕竟和张云清一起在萧府练过几年,又是战飞云和展宇的徒弟,真要以德服人起来,只怕章大儒不是对手。
所以徐璠赶紧安排几个安保人员,把高台四周再守得严实一点。王迎香还不可怕,万一真打起来,战飞云要动了手,可就糟糕了。
章台柳胸有成竹,却也不急不躁,点头淡然道:“你身在其中,自然如此感觉,这是人之常情。
以此案来看,事后发现是冤狱,萧大人事急从权,自然会受到赞誉。可有件事大家却没有想过。
萧大人的判断就不会错吗?他当时凭什么就能断定王推官是冤枉的呢?如果王推官本就有罪呢?
如果人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干扰朝廷办差,伪造证据,以特权压人,那这世道岂不乱套了?
萧大人历来偏向法家,对儒家人治不屑一顾,凡事讲求证据,改进律法,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台下读书人再次为章台柳欢呼,这位章大儒当真了得,虽为大儒,却对法家也有研究,更是知道萧风的一贯做法。
他虽然在前半程一直被萧风反杀,但情绪居然依旧能快速平复,不急不躁,再次出招也都是刀刀见血,箭箭穿心。
萧风推动律法改革,主张凡事以证据为重,这是人人皆知的。但萧风在前期人微言轻之时,也确实不得已做过类似钻律法漏洞之事。
这些事在大事件中看起来当然没有问题,但单独拎出来分析,就会让人觉得有言行不一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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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间万事都是如此,在你做一件正确的大事的过程中,你不可能保证所有的环节都是完全正义的。
就像你即使是一个好人,也没法保证你每时每刻做的都是好事一样,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总能找到你的问题。
萧风笑了笑:“这却奇怪了,我买王家母女为奴的契约,谁告诉你是假的了?是徐大人吗?
他当时既不在现场,又不在刑部,当时他是礼部尚书,朝廷次辅,如何能知道民间买卖契约的真假呢?”
章台柳想不到萧风会否认这件人尽皆知的事儿:“此事知之者甚多,而且听说王推官还曾当众下跪过。
他说他蒙受不白之冤,幸亏萧大人出手相救,保住了他的妻子女儿没被抓走,难道这也能抵赖吗?”
此言一出,读书人们纷纷点头称是,并表示王推官下跪时自己就在当场,章大儒所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差的!
王迎香满脸通红,却又无法争辩。因为当初父亲确实说过这话,想不到此时却成了有心人用来攻击萧大哥……义父的武器!
萧风淡然点头:“不错,老王是说过这话。但这话能代表什么呢?能代表那契约是假的吗?
契约的真假,一看时间,二看签字画押。那契约我听说王迎香到现在还留着呢,你愿意核验也不是不行。
看是老王的手印是假的,还是我的手印是假的?还是上面的时间有问题?”
章台柳一愣:“如果不是你在契约上做了手脚,老王为何会感激你救下他妻子女儿呢?
他当天出的事儿,结果你前一天就写下了契约,这根本说不通!
可见契约是临时伪造的,画押虽是真的,时间却实假的!”
萧风笑道:“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前一天我告诉老王,你要有难了。
要想保住你家人不受牵连,你得把她们卖给我。老王信之不疑,于是就把妻子女儿卖给我了。
他后来下跪说那番话,是感激帮他保全了家人。与契约真假何干?”
章台柳怒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他事发突然,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先知道?”
萧风淡然一笑:“因为我会测字啊。我给老王测了字,所以知道他要有难。怎么,不行吗?” 「给我投票催更,怎么,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