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灵投来的探究目光带着难言的炙热，绕是一向在人前都嬉皮笑脸惯了的落华洲也觉得不自在，紧张地感觉浑身上下有虫子在爬，视线更是不敢与她相对，可一双渐渐染上粉红的尖耳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

“说说呀，落华洲，你既然想对我好，可又该以什么样的名义对我好？难道你想就这样，一辈子无名无分的？”

落华洲赶紧摇头，“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

婀灵微微一笑，却美的足够让他失神，他愣怔了一瞬，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道：

“我想留在你身边，以伴侣的名义。只是我现在是一头等阶低下的人鱼兽，还没能力像你其他伴侣那样保护你，等我恢复了等阶，我就向你求偶……”

婀灵打断他的话：“落华洲，你别忘了既然我能接受一个没有等阶的兽人做我的第一兽夫，那就不会太在乎我的伴侣是否强大。

虽然在这个世界伴侣是否强大对雌性的安危很重要，但这不是我选择雄性的唯一标准，我更在乎心意相通，更在乎彼此是否喜欢。所以……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看轻自己。”

况且要不是落华洲为了救她，也不会深受重伤，等阶折半，她怎么还能刻薄到对他的力量挑三拣四？

婀灵的话，让落华洲心里宽慰不少，他性子本就有些高傲，可也都是建立在他在人鱼中的等阶还算强大、血统也足够高贵的基础上，现在强大的等阶骤然失去，他原本高傲的头颅也只能缓缓低下，他怕自己的姿态若不再放低一点儿，就更追求不到喜欢的雌性了。

不过幸好，她并没有嫌弃自己，并没有借此将他本就破碎的自尊给踩在脚下，而是给他关心，给他理解。

“落华洲，我对你也算慢慢有了一些好感，但若你现在同我求偶，我也不会答应的，我现在有了崽崽，许多心思不得不放在崽崽上面。”

婀灵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眼中不自觉露出温柔眸光。

“我知道的！”落华洲赶紧道：“你愿意接纳这样的我，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已经知足。”

“婀灵，我会好好表现，会像你其他伴侣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讨你的喜欢，我会等，等到你亲口说愿意的那天。”

落华洲执起她的手，将她温暖的手心贴在他的脸颊上，朝她微微低下的脑袋写满了乖顺。

一滴感动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溢出，瞬间便凝结成一颗光彩万千的珍珠，滚落在她的掌心处。

那高高在上从不轻易臣服的人鱼殿下，就算小时闯下弥天大祸被丢到极寒之地受尽磨练和苦楚也未曾低下过头颅，却甘愿为她，归顺和臣服。

能得到她的认可，他好幸福。

只觉得，之前经历的种种，全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