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住着一头怪物。
它还很饿。
它渴求着热烈喷薄的活血。
那个男人几乎将它杀掉了。
鲜血淋漓。
重伤垂死。
如果不是我的存在,男人的胜利将以惨烈的方式得到证实。
爱丽丝是个坏的容器。
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一点,并常常对此感到内疚,却不知道向谁倾诉这份心情。
重伤濒死的怪物住在我的体内。
我想它暂时不会吃掉我。
它还需要我。
在怪物养好伤之前,我将是它最安全的庇护所。
爱丽丝并不感到害怕。
偶尔半夜醒来的时候,我会走到阳台上去。
习习凉风吹着天上的云,冰冷的月光浸透林梢。
昌格纳的庄园与世隔绝,外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将要发生什么。
望着黑黑的地面,我有些犹豫。
我应该跳下去吗?
昌格纳常说,无论在多么糟糕的处境下,都要理性地思考问题,保持冷静与优雅。
爱丽丝用理性思考了问题,结果得到的是“自己应该去死”这个结论。
昌格纳错把现在的我当成了完美的个体。
他究竟是怎么判断的,我至今我从知晓。
难道怪物的入住让我见到了那边的爱丽丝?
并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
我现在已经从一个不合格的容器变成了一个假冒伪劣的好容器。
昌格纳弄错了。
也许是一时鬼迷心窍,也许是受到了我体内怪物的蒙蔽。
仪式已经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