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记得1992年那天的中午,他悄悄溜到女孩家,想约她出门,不巧被女孩的妈妈撞见,结果陈文挨了一顿扫帚,摔了一跤,把额头给磕破了。晚上,女孩趁着妈妈睡着,悄悄跑来陈文的家探望伤势,两个互相喜欢的少男少女,没忍住热血涌动,发生了荒唐的举动。
那一夜的冲动,没有留给陈文任何美好,反而是二十多年无穷无尽的愧疚和负罪,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罪过。因为这个女孩在不久之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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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生现场。
“蚊子哥,你醒来啦!太好了,你没事吧,你额头都流血了!妈,你看你打的!”小娟嚷嚷着。
“不要乱贼(当地方言,zie,第三声,扯淡的意思),介(他)自己头撞到地下的。”中年妇女插着腰,拒绝揽责。
陈文费了好一会劲儿,适应了光线,小娟美丽的脸越来越清晰了。
“不对耶!我特么见鬼了!”陈文心中大惊!
陈文常在梦中梦见这个叫小娟的美丽女孩,他只能在梦中与她相遇,因为小娟早已不在人世。
就在俩人发生那次冲动的事件之后的半年,小娟就跳河自杀了。二十多年来,陈文每年都会到小娟的坟前祭奠。
陈文大惊之下,挣扎地要从地下爬起来,一阵腿软竟然没能站起,他双腿使劲蹬,试图从美丽女孩小娟的怀里离开!
活见鬼了,真特么活见鬼了!一个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女人,突然抱着陈文喊蚊子哥,陈文差点吓尿裤子!
老天,别逗了!蚊子哥,这个名字二十多年来就没人再喊过了!
蚊子哥,这个名字只专属于一个女人!
在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香消玉殒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人喊过陈文的这个叫法了!
这些年来,陈文无数次在梦里遇到喊他蚊子哥的这个女人,梦里那一声声蚊子哥,那一声声的美好。
一定是又做梦了,一定是又梦到小娟了,一定是的。
这梦,它不是春梦,不是美梦,而是彻底的噩梦。
这个叫小娟的女人,她是陈文一生的愧疚,无法偿还的愧疚。
这梦,一定是噩梦。没错,绝对的噩梦。
既然是噩梦,那还等什么,赶紧醒过来吧!
陈文右手在左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好疼,但梦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