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笑道:“不了,我就喜欢这一对。”
话毕,便将坠子穿上了耳珠。
那红玉只有水滴般大小,摇摇晃晃的,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
平白将她显出一种刻薄的美丽。
萧子窈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一杰忽然附耳上来:“子窈,你怎么不戴那对蝴蝶坠子了,莫非是厌了?”
他这是话中有话,却又是故意而为。
果然,萧子窈听罢,先是顿了顿手,方才挑眉看他。
萧子窈不应声,夏一杰索性摊了牌:“梁耀回来了。”
夏一杰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遍。
原是茂和戏院新上了几只曲子,夏一杰乃城中闻名的纨绔,必前要去捧一捧场。
甫一进了包厢,小厮便将曲牒奉上。
可翻开来看,牒中却不是新曲,而是一曲唱旧了的《梁祝》。
夏一杰微怒,当即唤来班主理论。
谁知,班主却拱手为难道:“实不相瞒,今日来了位客人,花重金包了场,非要听那曲《梁祝》,眼下戏子们都上好了妆,改不了了。”
夏一杰轻蔑一笑:“岳安城里除了萧六小姐,还没人包得了我夏小爷的场子!那人出多少钱,我双倍给你,这新曲我听定了!”
他正说着,那厢,门外却是传来一道轻笑。
“那么,还请夏少爷看在子窈的面子上,让我包一回场子罢。”
——这来人,竟是梁耀。
萧子窈听罢,眸光骤然一沉。
夏一杰道:“梁耀不去当兵,他父亲本来就因着此事看他不惯!这一回梁耀大张旗鼓的包场听戏,还不知回了家要受什么罚呢!”
萧子窈默默不语。
夏一杰又说:“子窈,梁耀非《梁祝》不听,难道是因为……”
夏一杰欲言又止。
随即,只听得哗啦啦的一席声响,萧子窈忽然一扫手,直将满桌的金玉饰物扫落在地。
一直在房中伺候着的鹊儿被吓了一跳,却压着声音道:“小姐,消消气。这一地的东西要是被沈要看见了,会很伤人心的……”
萧子窈不悦的说道:“他有什么可伤心的!反正他是去军营里领工资,不过是顺便跑跑腿罢了!”
然,话音刚落,房门却忽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