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唯恐萧子窈待会儿起身时犯晕,便一把将那纸片拢到了一处,也好方便打扫。
谁知,信封一碎,内里的信纸便也分离着飘落。
沈要定睛一看,却见有一角纸片,正是书信的落款。
梁耀。
——是那始终被萧子窈捧在心尖上的名字。
梁耀回来了,更向萧子窈写了信。
沈要的手一顿,旋即道:“六小姐先坐,我来扫。”
“别!”
萧子窈突然叫道,“杂活轮不到你来做,这纸片等鹊儿回来再扫。”
说罢,便将沈要赶出了屋子。
如此,四下无人,萧子窈方才探出手去,拆拆合合,竟是要将那碎纸片重新拼在一处。
只是,她不会知道,此时的沈要,依然守在她的门外,久久不曾离去。
萧子窈拼了许久许久,方才完工。
碎纸纷纷,墨迹深深。
信中书如是:
子窈,见字如晤。
一别经年,我终于得以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我从不敢看你,却始终将我的心,置于你的裙边之下。
请告诉我,你将宽恕我。
最怜蝴蝶双飞舞,只作庄周一梦看。
今夜子时,茂和戏院,请与我再见。
梁耀。
萧子窈读罢,深息一气,终将纸片散入炭盆中燃尽了。
沈要再见萧子窈时,已是子夜深深。
晚间,他本可以自顾自的歇下的,却始终觉得心神不宁。
于是去寻萧子窈,敲门后,推门罢,却见她换下旗袍,反是趿上了皮靴。
“六小姐,您这是何意?”
萧子窈面无表情的披上短貂,道:“出去。”
“您尚且还在禁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