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跪了有多久了!?”
“约末有一刻钟了……”
“爹爹当真是被气得太过!”
萧子窈心急如焚道,“雪天长跪不死也残!五哥还这样的年轻,万一落下了病根儿可如何是好!”
正说罢,便十万火急的冲了出去。
一路飞奔疾行,远远的,便见得萧子任跪得笔直。
他仍是一袭军装,十二分崭新的,却不是萧子山与他的那一身。
萧子窈哀哀的唤他道:“五哥!”
萧子任闻声回首,面色也是哀哀的白,好似皑皑的雪。
他也许更像雪人。
萧子窈于是递手上前,柔声问道:“五哥,还站得起来吗?”
萧子任苦笑一下:“子窈,须你扶我一把,我的腿没有知觉了。”
萧子窈不疑有他。
她只架起了萧子任的肩膊奋力,他却只有束手就擒的坠着她一道下落。
仿佛深陷泥沼,挣扎无果。
萧子窈不由得泄出了几分哭腔。
“五哥,我扶你不起,我好无力、更没用……”
她一面忍泪,一面求援。
又别无他法,只好冲着门前立整的一双兵士们吼道:“你们还站在那儿守什么门,还不快来帮帮我、扶我五哥起来!”
然,此话一出,只此二人便双双面露了难色。
“六小姐,不是我们不肯扶,是实在不敢扶呀。大帅有命,不准我们……”
“人命关天!我五哥要是跪出个什么好歹来,你们难道担当得起!”
谁知,萧子窈正叱着,萧子任却轻声拦下她道:“子窈,你也别为难他们了。这是我自找的,由不得旁人来替我受过。”
话毕,复又有言,凄凄切切。
“我原是想回来见一见父亲的,再去看一看我娘。谁知她被关了禁闭,根本放不出来,父亲也不准我踏入主楼半步。子窈,我大概是萧家的罪人了,你不该管我的,免得父亲连带着把你也罚了。”
萧子窈抽噎道:“不会的。五哥,你别怕,我有办法劝住爹爹。你好好的去认一认错,再将梁延那边的事情推了,爹爹一定会原谅你的。”
萧子任倏尔笑道:“子窈,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