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冰之声好似枪声,那她的呼唤便微不足道了。
那呆子好笨,简直傻乎乎的,万一他当真去寻了什么窝棚睡下,这会儿若是被冰雹砸坏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萧子窈于是不遗余力的叫道:“沈要!你快回来!我不生你的气了,更不会不要你了!沈要,你到底在哪里!”
然,一切了无人应。
萧子窈兀的横下了心来。
她只兜手护住了头脸,便不管不顾的奔出了廊下。
“沈要!沈要!”
她的衣装很单薄,肩量也瘦弱,那密密麻麻的、霰弹似的冰雹砸落在后脊之上,根本疼得要命。
一树树的山茶倒了,萧子窈一见,便不由得更咽了起来。
她于是朦胧着眼睛,远远的看向了那仔鹿的窝棚去。
“沈要?”
萧子窈失魂落魄的唤道。
——仍不得回响。
真可笑。
她分明吃着痛、找遍了西院上下,却左右不见他的影子。
许是恨起了她来,一气之下,便一走了之了罢?
这样也好。
无他,无意,更无忧了。
萧子窈怅然的转过了身去。
谁知,竟是此时,身后顿有呼声渐近。
“六小姐!”
萧子窈掩着头脸,便看不清那来人的模样。
却见一袭黑衣一下子遮天蔽日的罩住了她,只一瞬,她便被人紧紧的拥住了。
“子窈,我在,我在这儿……”
她只隐隐的听得沈要那喑哑的嗓子,一声一声的磨在她的耳畔,似情话。
“……六小姐,那冰雹打人好疼,您难道不疼?”
萧子窈嗫嚅道:“呆子!我当然疼了,疼得快要哭出来了。”
沈要于是护着她,更将她接进了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