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要竟是满不在乎的,只管自顾自的跑去厨房里给她煮橘子水喝。
萧子窈很是嫌弃。
“我才不吃糖罐头煮的橘子水。”
沈要毫不退让,道:“你喝酒了,必须吃。”
“我就喝了一口。”
“一口也不行。”
他端着勺子抵上她的嘴,“明日一早,我会去公署医院。你吃,我才带你去。”
萧子窈的眼睛亮起来。
“刚刚梁延给你拨过电话了?”
“嗯。”
“那梁显世现在是什么情况?别总是说一句停一下,像块榆木疙瘩!”
他的勺子终于喂进萧子窈的嘴里,绵绵软软的舌,偏偏嘴却很刻薄,但是没关系,他不在乎。
“说是在住院吸氧,又吊了盐水。”
他话音至此,微滞,萧子窈也顿了顿,他便趁机又喂给她一瓣橘子,“——现在,已无大碍了。”
萧子窈一瞬愕然。
“哈、哈哈,吸吸氧吊吊水,已无大碍,怎么会?沈要,你莫不是骗我的?”
她一下子叫出声来,一双细手根本抖得厉害。
“我三姐分明说过的,梁显世绝对活不过今日!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哄我!哪怕她失手,但至少不会是这样不足挂齿的轻伤,他甚至没有伤筋动骨!我二姐死的时候,身上的血都流光了,而我五哥甚至连一具全尸都没有,他凭什么——”
她简直说不下去。
沈要于是施施然捧起她的脸来。
真可怜。
他心想。
可是,她应当越可怜才越好。
伤痛,一无所有,不安全,且悲惨。
没有家人与朋友,又很柔弱,无法报仇。
如此,她便再也离不开他了。
“萧子窈,你急什么。”
他一字一顿,循循善诱。
“我是你的狗。你还有我呢。”
“只要你哄好我,喂饱我,我就会什么都听你的。”
“这样一来,只要你下命令,无论如何,我就都会让你满意。”
“明白了吗?”
这是恶犬的胜利。
这一回,终究是他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