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过了饭,沈要便默默的收拾了碗筷拿去后厨清洗。
因着方才的那一通胡闹,萧子窈自是不愿等他了,便先回了房去泡澡,一身芙蓉白的宽袍大袖脱下来,只管丢在地上等他来洗,一两件贴身衣物混杂其中,若隐若现,像蜕皮的蛇,鳞片潋滟流光,毒蛇一般都漂亮,还妖气。
是时,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便说:“我先去干活。”
萧子窈没有回头,却在满室氤氲的白雾里沉入水中,一段细白颈子浮出,整个人便淡得像是随时会化进那白雾里去似的,沈要看着,一怔,又觉得害怕,便忍不住的叫了她一声,连名带姓的。
“萧子窈。”
她闻言,于是慢悠悠的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清柔柔的,眼光却像盲人,散漫又深不见底,大约是夜深雾重之缘故罢。
“忽然叫我做什么?”
她说,然后掬一捧热水拂面,黑发红唇,湿漉漉血淋淋,却总之还活着。
他放下心来,便忙不迭的摇摇头,应得很是模棱两可。
“没什么。”
“就是叫叫你。”
“看看你还在不在。”
萧子窈听罢,立刻笑骂他一句。
“莫名其妙!”
沈要没有说话,便走出去了。
只不过,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便往那浴室门的锁孔里插了一把钥匙,如此一来,那扇门便关不住、更锁不上了,仿佛故意留下一线生机,尽管留给他自己。
有时他也会做梦,却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