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远方,可是目力所及,又有谁呢?
她想要望见的人,几乎可以可以当作是一个已死之人;
然而明知望不到,还是要望的。
能看到与否,是客观的事态,而是否如此做,却是主观的情份。
远望的时候,千仞雪看到的只是苍茫的岛屿和大海,这此时将暂时归自己主宰的空间。
既然是自己宰制的领域,自然要摆出强大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天使一样神圣而无暇,在海神岛那些陌生而原本充满敌意的人面前显出不可侵犯的绫然威势。
她告诉自己,虚弱和心伤,只能被埋藏起来,因为它没有用;被看到的话,带来的只会是嘲笑和不屑,进而带来混乱与祸害。
是那个最聪明的云锐清在问:“小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交给时间。”千仞雪并不多言。
“是。”于是云锐清的话也少了;他只是觉得此时的千仞雪比以前更有一种如神威般统治者的气质。
千仞雪没有说的是,时间,或许会带来湮没,但短暂的时间,甚至连冲淡也无法做到。
如果云锐清没有在千仞雪的气场下慑然心服,金鹰那精利的眼,本该看得到灿烂和威棱之下,她的脸色是多么苍白而泛着潮红。
“抓紧休息吧。”云锐清嘱咐三位战友。休息,作为恢复,同样是战斗的一部分,需要在计划中专门留出时间。而时间是极度宝贵的资源,不仅缺乏,而且永远只有一次的机会,时间的浪费等于生命的危机。
尤其是,当你浪费它的时候,对手未必如此。
四位封号斗罗静静地在海神殿前闭目冥想,回复着伤痕、魂力和体力,只有千仞雪悬浮在半空中,为天穹染上一层金色的纱幕。
平静之中,他们等待的是酝酿着的怒涛;就和表面上和气融融的神界,内部张力紧绷一样。
海神殿的仪式,当然惊动了海神。他早就关注着踏上海神岛的异端鸟人,不悦地看着这个一度被自己用言辞和神考戏耍的小姑娘把个湛蓝的海神殿蔚为金光。
海神想起了自己的继承人,此时正静静地躺卧在昊天宗的蓝银草窝里,无意识地等待着修罗那老家伙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