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恢复了先前的喧闹——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载笑载言,泣下沾襟,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赶紧他妈的毕业吧,老子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呆了!”李健一屁股坐在了陆海晨的旁边。
陆海晨斜了他一眼,苦笑一声,递给他一支烟,压低声音道:“呵呵!你怎么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只是今天这种情景,我不敢说出来,怕煞了大家的雅兴!”
很久不抽烟的李健毫不犹豫地接过烟,然后拿过陆海晨手里的烟对了对火,大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校规上哪条写着毕业必须得哭了?艹!”
紧接着他仰天长吐一口烟道:“年年老子都得挂科,年年都得补考重修,你知道吗?有好几回我差点挺不下去了,书不看,题不做,爱及格不及格,大不了回家去!四年了!老子终于他妈的熬出头了!”
陆海晨冷哼一声,他的右手缓缓转动着桌上的酒杯:“跟我比起来,你这些都太小儿科了!”
李健啐了他一口:“你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犊子!你能有啥事儿啊?”
陆海晨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不信就算了!”
三天以后,陆海晨处理掉了所有他带不走的东西——但凡能卖的全卖了,卖不掉的就送人,没人要的就扔了。
这天晚上,忙活了一天的陆海晨在校园中遛弯,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正门,此时已近晚上九点。
学校正门在主楼的前面,主体是一块刻着校名的横碑,两侧是对称布置的大弧顶造型。门前是一座桥,横跨在流经滨江市区的马家沟河上。此时,沿河两侧的杨柳已是枝叶繁茂,微风一过,发出唦唦的响声。
陆海晨在附近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河水在皎洁的月光下淙淙流过,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我去!这不是冀北三大才子之一的陆大公子么?”
陆海晨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李健,正沿着林荫小道往这边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比他高半头,陆海晨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