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秀玲眼睛红红地问道,“婳婳,那你今天过来,是来找他们算账的吗?”
这话一出,童面饼、童麻花、童粽子等人脸上的尴尬就转化成了惊恐。
难怪童婳带了个大个子过来,昵玛的,他们打不过啊!
童面饼脑子灵活一些,首先诡辩道:“这话不对,既然童婳不是童红梅的女儿,那么我老婆浇死的树,就不是你的树。”
童粽子立即跟上,点头如捣蒜,“那我偷的田水也不是你家的!”
童麻花哈哈大笑,瞬间一脸轻松,“我骂小野种也不是骂你!”
……
童婳刚刚涌出来的那些儿痛苦和挣扎,一股脑儿全转化成愤怒,捞起仓库里一把旧椅子朝童麻花砸过去。
“奶奶家的熊!”
童婳咬牙咬得格格响,她也没忘记前世死的时候,因为遗体难运,是童麻花开了他儿子的二手面包车来把她弄回去的,得到的报酬仅仅是一碗不带肉星的阳春面。童面饼这老头子给她抬过棺材,童粽子还在她灵前哭了……
这些王八蛋!
本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恨他们,现在却……
农村里的恩怨,就好像秋菊打官司那样,打来打去,打不过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每个人都是缠绕在其中的一个结。
童婳倒不至于真的去告他们,但打上一顿出出气总是可以的。
童婳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麻将、旧烟灰缸、扫帚,拿起来全照着童麻花身上扔过去。
“再骂我小野种,我把你舌头拔了!”
童麻花脸现愧色,“那我也可以告你!”
童婳:“对对对,你去告。”
到底是把童麻花逮住揍了一顿。
好在这个杂物房在顶层,现在天气炎热,很少有人来。
即便是他们在这里乒乒乓乓闹出很大动静,也没有一个看热闹的。
童麻花被揍得满脸血红,额上青筋都暴了出来。……主要是他觉得被一个辈分比他低的孩子丢脸。昵玛的,回村之后他肯定要被同村的人嘲笑死了。
有什么办法,他打不过童婳旁边的大块头啊。
陈宫脸上没表情,跟棺材板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就是威慑力。
这样一来,他们倒是不好意思让童婳写谅解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