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的手指就会一个哆嗦。

她转头，看见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的叶霆深，正用他那张矜贵无比的脸，深沉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有天赋的女孩子。

童婳低了眼帘，“今天好像------不是太有感觉。”

“嗯。”叶霆深点了点头，倒是挺纵容的，“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学一点钢琴，也不过是为了消遣，除非你想成为演奏级别的钢琴艺术家。你想要做那样的钢琴艺术家吗？”

童婳被问住，“这个------”

“还是，你学钢琴，是为了跟江星柔比较？”

“倒也不是。”

童婳被叶霆深黑眸里深深地目光给看得有点窘迫，脚趾往里缩了缩，“小时候，有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她对我挺好的。”

童婳把第一次听到幼儿园女老师弹钢琴的经历说了出来，大概那是她第一次收获到人间的善意，所以，印象极其深刻。

“那个旋律，真的很美好，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童婳道。

叶霆深做了个合格的倾听者，“那你还记得那个旋律吗？”

“记得一点。”

“弹弹看。”

与其说叶霆深是钢琴教师，此时此刻，还不如说他是个心理导师，引导着童婳记起她身上美好的、感动的瞬间。

童婳想了想，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

只不过，那段记忆实在过于遥远，而且当时童婳的年纪都太小，记忆都是碎片式的，旋律自然也记不准确。

叶霆深忽然从沙发直起身子，走到钢琴前面，在童婳的旁边坐了下来，“我来弹，你听着。”

叶霆深状若梅骨的指节，轻盈地在琴键上移动，一段优美的旋律从他手指倾泻出来。

居然，真的是童婳记忆中的乐律。

如流水一样丝滑的琴声，还带着蜂蜜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