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不爽的是,不顾他阻拦,娘亲偏偏丢给谷家二房五十两银子。
依他说,就应该不救谷耀祖,佟寡妇一窝歹竹都应该被一锅端才好呢。
“小舅舅,你的本事那么大,怎么还管我借钱。你别忘了聂谷两家已经断了关系,在姥爷的葬礼上就断了。你不是念过那句什么不是嗟来之食,我怕我借给你钱了,污了你的高风亮节。”聂晓峰说道。
谷惊蛰抬起头红着眼睛,对聂晓峰说道:“你何必奚落我,我到底是你舅舅。”
谷惊蛰心想,就像聂晓峰这样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外甥,他谷惊蛰愿意给他说话都是纡尊降贵。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甘心受这等奚落。
他到底是少年,涵养不够,聂晓峰刺他几句,他就遭不住了。
“呦,现在知道是个长辈了。卖掉漫儿的时候咋不想到自己是长辈?平日里对我鼻孔朝天咋不想着是我长辈啦?长辈身份不是一块砖,你想咋搬就咋搬。”
“你现在都像孙子一样四处借钱了,就别给我抖长辈的威风了。”
谷惊蛰在私塾借钱的事已经传遍了,聂晓峰自然也有耳闻。
借不到才好呢,谷惊蛰现在知道他的口碑多差劲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大舅妈说黑心寡妇已经不让谷惊蛰念书了。
“晓峰,你,你欺人太甚。”
“你不想借就不借,何至于说那么难听的话。”
谷惊蛰被聂晓峰阴阳了半天,气的半死。
“就欺你,咋了,难不成借钱的人还想当大爷,你是我舅都不行。”
聂晓峰见讽刺的火候差不多了,抬起脚一脸舒爽的走了。
反正这个小舅舅以后在私塾里也见不到了,聂晓峰也不怕得罪他。
看着聂晓峰离开的背影,谷惊蛰气的仰倒,一双眼睛红红的。
此时的他就想考秀才、中举、进京考取功名,看谁还敢轻视他。
想到此,沮丧袭来,因为佟华琼已经不让他念书了,他今天在私塾除了借银子,还要和夫子告别。
一想到要离开私塾以后只能躬身陇亩之间,志向远大的天才少年谷惊蛰呜呜的哭了起来。
“三弟,你哭啥?”
谷大暑来到私塾里,走了好几圈,才在私塾后院一棵歪脖子槐树下找到谷惊蛰。
谷惊蛰靠着槐树哭的伤心欲绝。
谷大暑还以为他要上吊。
“三弟你别想不开,回家种地就回家种地呗。”